施云桢也乐意和绿芦多聊些事情,每每听她说话,生意上的事情,她总是有些让他刮目相看的想法,而刚刚听她描绘那待客茶水都分档次的商人,心里又觉得十分有趣。
“说起来,这春香馆不是一家正经的酒楼饭店,”施云桢端起茶盏浅浅抿了一下,抬眼,语气倒是清冷了一些,“勾栏瓦肆而已,不过是咱们县青天大老爷的产业。”
绿芦张了张嘴,她之前想过很多种可能,比如这酒楼是什么豪绅大户的产业,她是帮着施云桢的,大家都是地主大老板,大家同一起跑线,谁也不怕谁。
可这,县太爷的产业?
“云桢,”绿芦舔了舔唇,嘴巴有些干燥,她就是有千般万般的主意,也不能和县太爷打擂台啊!
“怎么了?”施云桢像是没有看到她脸上的难色,依旧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淡笑着问道。
绿芦勾了勾手指,示意他凑的近一些。
施云桢微微挑眉,黑眸深处笑意盎然,依言凑了过去,而后,便听到她在自己旁小声说道:
“云桢,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耳旁,小姑娘说话的气息萦绕,鼻息间,隐隐的清香,让他想到了山野间盛开的小野花,亟待群蜂浪蝶采撷。
施云桢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抬手撑脸,手指微微触碰到自己耳朵,很烫,比被野蜂蛰了还烫。
“绿芦可是怕那县太爷报复?”他随口扯了一句话,这在山野间乱飞乱撞的狂蜂浪蝶冲进了他的心里。
绿芦摇摇头,“我光脚不怕穿鞋的,了不起就一个人一条命,倒是你,家大业大,人家要拿捏你,可比拿捏我容易。”
话音落下,车厢里陷入了寂静,绿芦看着面前淡然依旧的男人,以为他在权衡利弊,也不做声,静静地等着。
而施云桢,却是另一个想法。
面上越是淡然,心底越是悸动得厉害。
起初,绿芦做的神仙糊糊救了他一条命,他只是感激,便用山参去帮了她。后来,这姑娘以为他是个小姐,信件和小礼物就没停过,还有闻所未闻的美食,把他的兴趣多多少少勾了起来。
一个乡野小姑娘,如果只有聪慧,见识和胆量不够,他是施家的主人,对一个姑娘的兴趣也只能到此为止。
他给她出了一个月交大量货的难题,也许以百金用以交换她手中的方子,利诱和困难都丢给她,又希望她能知难而退,又希望她能迎难而进。
当她背着那满满一筐货物走进飞来居,施云桢知道,她也走进了自己的心里。
尘封了二十多年的门,为她而开。
既聪慧又有胆量,可是只会蛮干也不行,有些时候,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所以他又给她设下了一个试探的陷阱。
修长的手指在小几的台面轻点,他抬眼微笑,她是一点没让他失望,该争取的时候争取,该退让的时候也很有分寸。
“绿芦,民是不能与官斗。”
施云桢墨黑的瞳仁倒映着她,轻点在小几上的手指蓦然顿住,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可我施云桢也不是普通的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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