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镜中发生之事,好像只有晏昭和庄雨眠记得。
脸上的伤上好药之后,晏昭才同沈怀卿解释着。
“或许是因为,庄姑娘与镜妖做了交易,而钱平珠和杨公子是抓进去的原因,他们可能会以为镜中发生的一切就是场梦。”
“钱平珠承受不住就神智不清,反之杨公子能承受住,醒来后就觉得梦中皆是虚幻。”
“镜中和我的黄粱一梦很相似,却还是有些不同。”
“我曾说黄粱一梦若醒不过来就会被困在其中神智失常,其实那就是吓唬胡书尧的。”晏昭也没想到胡书尧对此深信不疑:“黄粱一梦本质其实就是让人做场梦,若无愧于心便是美梦,若有愧于心就是噩梦,再恐怖的噩梦终究也能醒来。”
就是会消耗些精力,不会害人。
但这镜中倒是真会令人神智失常。
“至于为何我还记得,我觉得大概因为我是个修行之人,体质不同。”晏昭房中的镜子已经被她收了起来,此刻没有镜子看不见脸上药有没有涂好,便凑到了沈怀卿眼前:“我觉得已然痊愈,不必再用药。。。。。。”
却遭到沈怀卿严声拒绝:“不行!这药还得用个几日,你为何对自己的伤半点不放在心上?”
晏昭示意着:“小伤而已。”
“这是小伤?”
“对我而言就是小伤。”晏昭云淡风轻回着:“真没关系,过几日它就会痊愈。”
“可晏姑娘你这伤在脸上。”子影想着,别说是个姑娘就是个寻常人也不想脸上凭空多出来几道伤,伤还较深。
晏昭却依旧丝毫不紧张:“皮囊而已不必太过在意,顶多会留下几道不起眼的印子。”
相较晏昭在郭府受的伤,这的确不算什么,可晏昭越是轻毫不在意,沈怀卿就越替她揪心。
偏晏昭的注意力全不在伤口上,关心着:“这几日镜妖查得怎样?”
沈怀卿如实告诉她:“京都风平浪静,镜妖就像凭空消失般。”
但沈怀卿明白镜妖不可能收手,如今不过是障眼法想通过时间来降低他们的警惕而已,所以沈怀卿是半分未敢松懈。
在镜中晏昭的符也起不了任何作用,她无法寻到镜妖下落。
正犯愁时,忽然有人来报。
“大人,门口有个叫胡书尧的人求见!”
“胡书尧?”沈怀卿纳闷此刻胡书尧来做什么,还是将胡书尧请了进来。
“大人,昭姐!”胡书尧如往常般嬉皮笑脸亲切唤着两人,察觉到两人脸上的愁容,胡书尧试探开口:“你们可是在为镜中妖之事发愁?”
两道犀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胡书尧缩着脖子:“此事京都现在无人不知,旁人听了或许还会困惑猜忌番,但我一听就知道此事定与妖有关,立马就找来了。”
晏昭撑着头:“这么说来,你有线索?”
胡书尧不好意思笑着:“昭姐你忘了,我这人没什么本事,平日就是喜欢打听点小道消息,这几日私底下有不少人都说,自己在镜中见到位老者,但是根据我确认,其中大多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编造出来的谎话。”
“这要是沈大人去查,工作量大不说还全然白忙活场!”胡书尧都替沈怀卿着急,他情绪激动拍着手:“我已经替二位找到了正确的线索!”
“别卖关子了!”晏昭催促着胡书尧:“赶紧说来听听。”
见状胡书尧先是咳嗽一声,又将自己的衣裳理好,摆好造型才开始缓缓道来:“镜中出现老者身影此事本就诡异,加之目击者是位姑娘,许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念头,这位姑娘就将此事给瞒住愣是没对外传!”
“那我是怎么知道的呢?”胡书尧朝两人得意笑着:“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娘身边只要有人得知此事,她就绝不可能不对外传……”
晏昭端着手:“别整那高深莫测的样子,说简单点!”
胡书尧恢复正常,立马回了声:“好勒昭姐!其实就是我与那姑娘身边的婆子有来往,我们经常一起交流彼此手中的消息……”
晏昭上下打量着胡书尧,其实胡书尧长得很讨喜,完美符合老一辈眼中白净有福气的长相,加之他的脸皮够厚嘴也够甜,的确容易和人混熟。
如今知道消息来源还算可靠,沈怀卿就想知道:“是谁家姑娘?”
胡书尧表情却开始僵硬起来,犹豫再三后开口道:“何家姑娘,何景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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