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好再开朗一点,就可爱了。为一块蛋糕就冲出去哭鼻子,我永远都记得。”
他聊起罗宋宋,语气中有昔日琴友浓厚的情分;成名之后,他一直以鲜花和荣誉开路,知交满天下;而识于微时的孟觉和罗宋宋才是难能可贵。
“现在好得多。大三那年期末,我还记得是考有机化学,大家在教室自习的自习,做小抄的做小抄,她趿双拖鞋进来坐我边上,我问她,‘罗宋宋,你腮腺炎还来考试?’她一张嘴,血就冒出来,于是拿纸巾接着,‘我刚去拔了智齿。’我说,‘哇,你不痛?麻醉过了有的你受。’结果她站起来就走。”
“为什么?又委屈了?”
“她说,‘待会我大声哼哼吸引老师注意,你就可以尽情作弊了。’”
智晓亮大笑。
“听起来,她变了许多。”
“确实。长大了,也知道爱美了,一头乱草,每个星期做一次离子烫,硬得像块铁板。洗两次又卷回来,和她的脾气一样怪。”
“哈,真想早些见到她。”
这可真是不公平;孟觉和罗宋宋要是想念老友,可以上官方网站搜寻最新消息;站在灯火下的他却眼前一片漆黑,宛如盲人摸象,从孟觉口中一点点拼凑起他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伏尔加缓缓开出去。智晓亮名下有两部跑车和四部房车,皆是富商巨贾,贵族王储所赠,但他最常使用的还是这架购于六年前,仅仅价值三十万卢布的老牡鹿,连同他的施坦威一起坐集装箱回到格陵。
“孟觉,她为什么放弃钢琴?”
“谁没写过《我的志愿》。我想做超人。”
“孟觉,有件事情我没有对别人说过。”
孟觉怕听人心事,正要拒绝,智晓亮已经说出来。
“我曾经压伤她的右手。虽然她说没事,可是……唉。我骑车带人从未失手,就那一次!”
原来不是罗宋宋一个人活在过去里。
“喂喂喂,我也不弹琴了,请关心关心我。”
智晓亮摇摇头。
“我不知道你参加全国甄选的原因。但罗宋宋是决意要走职业这条路,她同白放老师,同我,都讨论过。”
“女孩子做职业钢琴手太辛苦。就说你自己吧,可有时间恋爱?”
“何苦把话题扯回我身上。享誉北欧的浪漫派朱行素,是杰出女性。”
“停停停,这个话题很败胃。”
智晓亮从善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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