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玗和奚方池已经发现我之前用的身份是假的了,而且他们估计已经顺藤摸瓜发现我和祁谓风有瓜葛。”“奚方洺”恢复到了自己的声音。
“他昨天抄家的时候找到了织锦罗,听织锦罗说,林靖玗也在找38号,我已经将她和通讯兵杀了,这个通讯兵曾经是万福楼的赌倌,是他出卖了徐鼎臣,这样做也算给徐鼎臣报仇了。”
“奚方洺”说到38号的时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白芍。
“予已经宣布徐鼎臣明日问斩,予怕他禁不住刑罚而出卖我们。”钟太后说话很冰凉,没有一点温度,“至于林靖玗和奚方池那边,你怎么打算?”
“我已经向祁谓风递出了书信,他回信说会怂恿辽元国入侵长沙府,那时候我再派林家军前去就好了,这样的话,国中奚方池一人孤立无援,可杀。只可惜啊,这个青蛛没有找出来,坏了我制药人的好事,明明就只差一点点了。”
“奚方洺”扼腕叹息,眼里流露出杀意。
当初只要林靖玗喝下那杯茶,他就能直接进入第四阶段了,谁知道,他竟然给奚方池喝了!
更主要的是,这个青蛛竟然故技重施,上次他在林靖玗的鸡腿里面下了见血封喉,这次青蛛在林靖玗的鸡汤内加了见血封喉,这不是摆明了要告诉林靖玗,林府有尹祁国的暗桩。
“阿娘早点睡吧,明日我还要去监斩。”“奚方洺”朝着钟太后行了一个礼,又抬眼望了一下白芍后冷漠地转身离开。
“文献呐,你认与不认,颜思容就是你的阿爷,你们是血亲。”钟太后苦口相劝,“你终究得叫他一声阿爷。”
白芍突然跪下来对钟太后说:“我不奢求这么多,济儿能活着已经是最大的福报了。”
白芍的声音浑厚低沉,是个男音。
“你别拿救命恩人的脸对着我,我觉得恶心,白芍姑姑早就死在了火场了,我一想到我身体里面流的血是你的,我更恶心。
亏得我父皇明知我不是他亲生的,他还将我立为太子,可见他多么疼爱我,多么尊重我的阿娘。
但我的阿娘做了什么?
让一个男子易容成宫女,整天在宫里白日宣淫,这样的皇后,如何母仪天下,我恨女人,我恨世间所有的女人,包括你。”
奚方济咬牙切齿道。
钟太后气得瑟瑟发抖,她颤抖地手指着奚方济,许久才缓过气来。
她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说:“放肆!你怎么跟你阿娘和你阿爷说话的,别在我面前提先帝,要不是他宠幸一个亡国的公主,还把我后宫的掌权收走了,我会这样变本加厉吗?
那个贱人害得文光失忆失宠,先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将那个贱人抬到了皇贵妃的位置,让她两个孩子和你争夺储君的地位,是他们先不仁,为何怪我不义!”
“是你对不起先帝在先,生了我这个杂种!”奚方济愤恨道,他眼冒凶光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白芍,或者说是颜思容。
“广寒圣医华天手,千面邪君颜思容。真是可笑,一个恋脔虐童,一个秽乱后宫,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好徒弟,祁谓风。
我有时候真是羡慕他,起码他是正儿八经的皇室,他可以站在阳光之下。
而我呢,从前只能假装是先帝嫡子,后来只能假装是林家军医,如今只能假装是奚方洺,我永远活在面具下,你知道有多痛苦吗?”
奚方济愤怒的将面皮扯下来丢在地上,脸上恶心的溃烂冒着血泡。
“我不想戴面具了,我真的不想戴面具了!我曾经有爱我的先帝,后来有疼我的林家人,现在呢!我看着你们两个就恶心,恶心!”
颜思容一根银针扎入奚方济的颈部,片刻他便缓缓倒下了。
钟太后惊魂未定,第一次看到奚方济发这么大脾气。
前几天奚方济顶着奚方洺的面皮来她宫内,撞到她和白芍厮混在床上,他都没有这么生气,今日就是让奚方济认颜思容为父,他便如此大发雷霆。
果然是儿大不中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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