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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第1页)

不下微臣的画了。”“放心,书房没地方,那就挂厅堂。”凤清可是不打算放过楚歌的。文慈无奈摇头,“哪有这般的。这作画也是需要时机的。不要为难楚卿。”看一眼楚歌,莫名的亲近挥之不去。

捧着文慈太后赏赐的砚台和莲花佩,楚歌和凤清走在九曲桥上,准备出宫。“这琉璃佩可是母后珍爱之物,今日可算是便宜你了。”凤清笑道。“那倒要多谢王爷提携了。”楚歌回答得漫不经心。文慈太后、、、刚才一见面,她就心有戚戚。实在是太像了,不由得她不怀疑。对于自己的身世,她一向是顺其自然,不查不找不强求,可是今日、、文慈太后出自风家嫡系,她自然是知道的。绝色风家女,倾国凤凰仪;惊世独悦怿,郎君风华邸。这两句诗说的便是风家儿女,绝色可倾国,风华无人比。凤眼,凤眼。。。楚歌伸手拂开落在眼前的发丝,手指轻轻抚过眼睛,这一双眼和风家有何关联?也许答案就在眼前,是查还是不查呢?楚歌看着一池莲花,竟是静不下心来了。

夜色有些迷蒙,墙角的桂花独自飘香,楚歌拿着一壶酒躺在亭子顶上,看着轻云遮月,天地间似乎只有她一人而已。风家,向来一脉相承,别无旁系。如今风家家主风蔺,当今太后同胞小弟,膝下唯有一子一女,男年仅十五,女才十三,此间二十年风家并无其他血脉。当今太后,风家嫡女,生下当今圣上与玉清王,还有,一个两岁早夭的公主。十八年前,公主出生,体弱多病,勉强养了两年,后在广陵城时,一场叛乱,先帝遇刺,混乱中,公主落水,生死不明。楚歌喝了口酒,好一个生死不明啊。。广陵城、长陵江,两岁幼女,凤眼明眸,不是自己又是何人呢?为什么偏偏是公主呢?她是皇家人最为忌惮的千影楼主,也是千影楼最为防备的皇家中人。左右两难,如何取舍?责任与亲人,只能取其一。

一口喝干酒壶中的酒,楚歌放下酒壶,“怎么,只见过我潇洒自由,不见我如此借酒消愁吗?”长廊上,唐飞已经看了她好一会。月下的她,一身白裳单薄,飘飘欲仙去,怜意随风来。看了下手中的酒,唐飞将它抛给楚歌,楚歌接了,随手打开,先喝了一口。“怎么了?这两日你都郁郁寡欢。”唐飞没见过楚歌这般模样。“想一些事情。上来吧。”楚歌指了指旁边,唐飞跃上亭子,坐在了楚歌身边。“你还有家人吗?”楚歌问。唐飞顿了一下,“没有了。我七岁的时候,我一家被强盗杀害,只有我一人还活着。”“我,找到亲人了。我没有寄望过这世上我还有亲人,可是,就算我没找过,他们却还是出现了。”楚歌说的很慢。“那是好事,你又在为难什么?你不想回家吗?”唐飞不解。“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楚歌第一次觉得疑惑了。“左手与右手,我选哪一只都会是残缺不全。”楚歌闭上了双眼,顺其自然吧,这个顺其自然,最是无可奈何。唐飞叹了一声,这种事,只能楚歌自己想明白了。“云天那边似乎有些麻烦,我打算回去一趟。可能要两个月才回来。”唐飞道,楚歌点了点头,“嗯。回去吧。帮我问候云天。”

☆、星辉问卿心

又是一日休沐,凤清被派往南方出巡,终于没得时间来找楚歌了。楚歌难得睡了许久,躺了半天就是不愿起来,到了快中午才磨磨蹭蹭的起身洗漱。喝了一碗汤,明音便走了过来,“公子,有位林公子求见,说是公子故友。”“林?快请他进来。”姓林,唯有林孝忠了吧,想来半年之期也到了。一身白色里衣淡蓝外袍,发丝束冠,冷峻森森,果然是红衣客林孝忠。楚歌站了起来,淡淡一笑,“来了?”林孝忠点了下头,“恩。我来了。”我来履行我和你约定,陪伴在你身旁。“坐吧。厨娘的手艺还不错。”楚歌坐了下来。若紫已经将碗筷放好,侍立一旁。林孝忠也坐下,“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闲来无事,多睡了会。”楚歌夹了个青菜放到林孝忠碗中,“其实,你应该待满一年,你的功力才能更上一层。”林孝忠武功确实精进了不少,不过尚不稳定。“我想早点来帮你。”多少努力不曾后退,只因为前方是你,为了能站在你的身旁,任何的阻碍都不是问题。楚歌摇了摇头,“你该记住,你第一是玄明少主,第二才是我的朋友。”“孝义比我更合适当少主。”林孝忠并不想接掌玄明。“孝义不适合,他太心软,优柔寡断,玄明需要的是你。”楚歌更清楚孝忠接掌玄明是势在必行的。“我如今身在朝堂,名声正盛,不会有什么危险。”林孝忠沉吟了一会,“我知道了。”既然你要我接掌玄明,那我就不会让你失望。“让我多留几日,就当是休息吧?”“好。”楚歌点头。

福宁宫,文慈有些憔悴的倚在床上休息,凤泽坐在一旁,“太医说母后最近忧思过度,郁结于心,才会屡做凶梦。母后有什么事烦心吗?”文慈摇了摇头,“没什么,是母后想多了。”皱着的眉却不曾松开。凤泽握着文慈的手,“母后在想皇妹吗?”让文慈太后困扰于心,放不下的唯有生死不明的皇妹了。“星宿宫曾为皇妹占卜,可皇妹星辉却是云雾遮掩,不可窥得其踪。说是天命所归,不可妄求。既然是天命,皇妹必然还是活着的。母后放心,皇妹一定会找到的。”文慈轻声一叹,“已经十六年了。”一年一年的等待和寻找,希望却是越来越少。“翻遍广陵城,却什么也找不到。这几日梦里,总是见着一双眼,泫然欲泣,哀哀滴血。”“母后莫要胡思乱想。这样吧,让国师再占卜一次看看。说不定会有皇妹下落了。”

国师应瑄也不过五十多岁,却是长须雪白,脸色红润,倒是有仙风道骨之态。下跪参拜之后,侍立一旁。“国师十六年前曾为皇妹占卜,却不得踪迹,不知如今又该如何了?”凤泽问道。应瑄恭敬俯身,“回禀陛下,当年占卜,公主殿下命途不明,难窥天命,如今十六年已过,公主殿下已有十八,微臣愿意再一次占卜。”“好。那你就在到偏殿占卜,一有结果,速来禀告。”凤泽道。应瑄应声退下,来到偏殿,摆开阵势,开始占卜。清风缕缕,应瑄却是一头薄汗,也不顾收拾一下,匆匆忙回了正殿,“陛下,太后娘娘,大喜大喜。”文慈心中一紧,“结果如何?”“公主殿下星辉已显,可见尚在人间。而且光映洛川,殿下此时定在洛川。”应瑄道。“好。太好了。”凤泽已先笑开,文慈也是欣喜,“皇儿,快让人去找。”“母后放心。国师,还占卜出了什么?”凤泽问道。“陛下,公主殿下生来便是尊贵无比,虽命主天枢,却照紫微,必是惊才绝艳,不逊须眉。不过,云遮雾绕,凡人难窥天机,此次若非身在洛川,帝王之威,化其瘴气,恐怕也是难得公主踪迹。”应瑄道。凤泽点了点头,“好。你先退下吧。”

“母后可以放心了,皇妹如今身在洛川,一定会找到的。”凤泽宽慰文慈太后,文慈太后点了点头,“十六年了,不知是何模样?”微微一笑,文慈望着凤泽,“你和清儿都像你父皇,唯有她一生下来,眉眼间就和母后相似。”凤泽笑了笑,“皇妹必是一个绝色美人,亭亭玉立。刚才国师不是说了,皇妹她惊才绝艳,不逊须眉。她是皇室长公主,绝不会是默默无闻于民间。”惊才绝艳。。。文慈轻垂下眼眸,若有所思。令汐捧着画轴走来,“娘娘,楚舍人的莲花图已经装裱好了,可要看看。”“好,打开吧。”文慈点头。两个宫女一人拿了一边,展开了画。水畔莲花,玉立亭亭。凤泽细看了一下,“这个楚歌倒是越来越让人惊叹。”文慈却皱了眉,“皇儿,风家并无旁系,也无遗落在外的子孙。可是这个楚歌。。。他做此画时,母后曾赞他一句惊才绝艳。”“可是,楚歌是男子,说不定那双眼睛只是偶然而已。”凤泽并不赞同,“母后,一定会找到皇妹的。”

今日的皇帝只是批了一早上的奏章,下午时分,便带着几位近臣到御花园走走,也让楚歌随侍。一行人走走停停,楚歌特意走在了后面,几分悠闲的看着御花园的花。虽近冬日,却还是花团锦簇的模样。韩秀落下几步,走到了楚歌身旁,“楚舍人似乎有心事?”楚歌礼貌微笑,“回大人,只是看着这美景,有些走神了而已。”毕恭毕敬,并没有刻意接近。韩秀轻嗯了一声,“楚舍人翰林一月,直升中书舍人,这份荣宠可是旁人得不来的。”“陛下隆恩,楚歌自是感恩戴德,必鞠躬尽瘁,报效皇恩。”楚歌很是平淡。韩秀微笑,“不知是花香还是什么香,似乎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香气迷人。”轻闭眼,韩秀凑向楚歌,有些轻挑。楚歌只是走着,吸了口气,“哦。。应该是御花园宫女的女人香吧。韩大人的诗作,似乎很多人喜欢,广为传唱,实在是让人羡慕。”“楚舍人又何逊与本官?风流韵事,似乎也不少。”韩秀正了正脸色。 楚歌只是笑着,没有答话。韩秀心中一哼,我是青霜门人,虽然医术不精,可是还算过得去的。学医之人,对于人体最是了解。纵然往日被你骗过,可是就近观察,对你的怀疑也就越深。就算你雌雄难辨,就不信你可以始终不露破绽。

走出宫门,楚歌忽转身,看了看身后的皇宫一眼,这个地方,终究是危机四伏的。马车在楚歌面前停下,林孝忠亲自驾车过来接楚歌。楚歌看着一笑,“你这几日驾车的技术倒是越来越娴熟了。”林孝忠放下脚踏,“为大人效劳,自然要多学习的。”面对楚歌这般温柔模样,和平日里的冷漠实在是判若两人。楚歌踩上脚踏,正要举步上车,一声呼唤传来,“楚歌。”回身一看,是白玉郎,唇角微翘,“玉郎。”白玉郎骑着马,青色官服,倒是威风凛凛,身后跟着两个侍从也是骑马在侧。“你在刑部,我在中书,倒是难得遇见。”“是啊。”难得遇见,也无颜见你,转眼看见楚歌身边的林孝忠,白玉郎礼貌点头,“原来是林公子。”林孝忠只是冷冷的点了下头。“那日回去后,我一直想去见你,只是,”白玉郎停了一下,“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这是为朝露道歉。“没事。这不关你事的。我也不想计较。过去就好,你不用放在心上。”看在白玉郎面上,她是可以放过柳朝露的。“看你应该还要回刑部的,快去吧,别耽误了事。”“好。那我们改日再见。”白玉郎确实是还有公务在身,也不好多加耽搁,随即告辞离去。林孝忠看着白玉郎离去的背影,“春风得意探花郎,怎么是如此萧索模样?”楚歌掀开车帘进去,坐稳了才开口道,“自古多情空遗恨,憔悴人,何须言。”是一个痴人,一个总愿意牺牲自己的傻瓜而已。林孝忠坐在车辕,听到这句话,心中一叹,他是多情人,那你呢?

☆、梅雪挑梦来(1)

淡而无味的日子每日里都在继续,林孝忠待了十日后就离开了,唐飞也不在,楚歌显得越发懒散起来。细细一算,楚歌当这中书舍人也有两月了,天也慢慢的冷了,寒风萧瑟,天有些阴沉沉,好像要下雪了。银色丝带拢起一半长发,楚歌一身白色青梅锦袍,腰间悬着碧玉笛,拿起玄色毛领斗篷披上。若紫走了进来,帮着楚歌整理好头发,“马车备好了,公子现在就出门吗?”“嗯。”楚歌点头,看着若紫,“再过段时间,你就可以回去了。”“公子不需要若紫了?”若紫问,有些失望。“我该走了。这里没有留下来的意义了。”楚歌说完,转身出门。这几个月以来的时间,不过是想就近看看这个皇帝是如何的而已,如今,也就没有什么了。何况,韩秀这个人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这个人,精明得过分,又会医术,她女扮男装就算再厉害,可是终究是女子,若不尽快离开,只怕倒是落了破绽在他手里就难办了。踏进马车,车里很温暖,暗格里烧着银炭,隔绝了外面的阴冷。车夫驾车起行。楚歌拿起车上的茶喝了一口,离去的日程该计划了,现在该去见见文阁阁主了。千影楼文阁阁主,掌握朝中事,辅佐君王,左右朝局,权利不可谓不大,岂会是一般官员。而此时的阁主也算是少年英才,年纪轻轻,身居高位,他的经历可算是一代传奇了。

马车在左相府前停下,楚歌勾起唇角,带着笑下了车,拜帖已经递上,楚歌被一路引了进去。王文英见楚歌的地方是在偏堂,摆设朴素无华,正墙上挂着一幅秋猎图,墙角一瓶梅花散着幽香。楚歌坐了一会,王文英才进来,“楚舍人,久等了。”楚歌起身,“哪里。楚歌见过左相。”王文英坐了下来,“楚舍人,请喝茶。你入朝也有三月了,可还习惯?”“多谢大人关心,一切都好。听闻大人对珍奇古玩多有研究,楚歌这里有一块玉,不知大人可否帮忙解疑?”楚歌笑容恬淡,柔若春柳。“玉?不知是什么玉?”王文英挑了下眉。“血莲玉。”楚歌递上了盒子,王文英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的玉手掌大小,雕成莲花绽开模样。莲花颜色如血,妖娆妍丽。“以后,就麻烦大人了。”一样笑着,却刹那间威仪尽显。王文英心中一顿,喟然一声赞叹,“岂敢岂敢。我这边的古玩倒有一些,不知楚舍人有没有兴趣看一看?”“大人的古玩必是珍宝,若能一见,是楚歌荣幸。”

王文英引着楚歌到了楼阁之上,避退左右,打开了密室,“请。”倒是恭敬。楚歌走进密室,密室中倒是干干净净,几个书架,一套桌椅。“早闻阁主高才,这里倒是清静得很。”楚歌坐在了唯一的椅子上。“属下王文英,见过楼主。”王文英正式行礼,朝中左相,千影文阁阁主。“不必多礼。已经相见数月,倒是一直未来拜访。左相之名,名不虚传。”楚歌道。“楼主惊世之才,属下早已铭记于心。”王文英道。楚歌扑哧一笑,“先生这般毕恭毕敬,哪还有当日打我手板的模样?”王文英有些惊讶,望着楚歌,“楼主。。。”“怎么,不记得当年那个掉到莲花池里的人了?”楚歌莞尔。当年她不过五岁,每日里学文习武,很是枯燥。那年,师父外出,带着她到一个私塾里让她自己待了一个月。私塾是平民百姓的孩子学习的地方。王文英多了楚歌十二岁,每个人都说他有状元之才,不过家境贫寒,每日里会在私塾里教一些孩子读书识字,赚些生活费用。当时便是当了楚歌一个月的先生。五岁的楚歌,比起同龄的孩子,是聪慧异常,又懂得武艺,师父不在身边,所以最是调皮捣蛋。王文英当时年轻气盛,面对这般调皮的孩子可是没有办法,每每被楚歌气着。那时是夏天,莲花开得很美,楚歌常常在池里旁看花,那日去摘莲花,不慎落水,不谙水性,差点出事,索性被王文英救起。此后,楚歌就乖巧了许多,对着王文英一口一个先生,叫得甜腻。

回忆往事,笑容还是止不住,王文英望着楚歌,“谁知当年稚童,已经是如此翩翩俊才。”岁月匆匆,当年那个小小的女孩,最爱歪着头看着一池的莲花发呆,她说她叫莲,她说先生不过是明珠蒙尘,必有绽放光芒的一日。不过五岁的孩子,却一语惊人。虽然相处日短,他却不曾忘。那日科考,他戴着一莲花香囊,自信满满,金榜题名,从此后,官场沉浮,终于站在高处。只是她离开后,他也找过她,却再也不见了踪影。位高权重,却找不到她,他以为今生无缘得见了,没想到,她褪去一身稚嫩,再出现时,风华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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