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刚亮,长歌就收拾好东西离开燕王府往煜炎的老宅去了。
出府前,她问了下主院的小厮,昨天最后,王爷如何处置了擅自解禁跑出来的姜夫人?
小厮告诉她,姜夫人自请领罚,连夜到城外的庄子上反省思过去了。
闻言,长歌颇为意外,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以她对姜元儿的了解,她昨日不惜拼着被魏千珩责罚,也要带着那张纸笺到魏千珩面前露脸,为了就是趁着叶玉箐不在府上,让魏千珩解了她的禁足,让她不再受困在木棉院里。
既然如此,她为何最后又会甘愿自请去远离王府的庄子上反省思过?
长歌心里存疑,但急着赶回宅子里去见煜炎与乐儿,于是去同白夜告辞,与他闲聊几句就离府出门了。
从侧门离开王府,长歌转到大街去叫马车。
王府也有马车,且依着她如今是魏千珩贴身小厮的身份,若是需要,马房会给她配代步的马车,但长歌不想让燕王府的人知道煜炎他们的住址,所以避讳的不让马房的马车送自己。
因为她知道,有时候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就会惹来无穷的麻烦,甚至是杀祸!
长歌走到街口的粥铺喝了碗粥,尔后在路边拦了一辆马车。
长歌给车夫报了个地址,马夫回了她一个合理的价格,长歌爬上马车,马夫扬鞭朝着前面赶去。
在马车里坐定后,长歌悄悄掀开车帘朝着来时的路上看去。
不知是不是她太过小心多疑,她隐隐觉得,从她离开燕王府后,总有一道目光在偷偷的盯着她。
如此,她上了马车后,在报地址时,谨慎的没有直接报出煜炎老宅的地址,而是报了泉水巷的家。
马车一路朝着泉水巷而去,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长歌付了钱下车,独自打开院门进去。
泉水巷的家,自初心去沈府住后一直空着,屋内的桌椅板凳上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长歌拿过抹布简单的打扫着屋内。
桌子擦完,长歌开始擦条凳,堪堪擦完一条,院门突然‘砰’的一声被重重推开,复又‘咣’的一声被关上。
长歌闻声抬头看去,眸光一紧。
空寂的院子里突然多出了三人,为首的女子冷脸若霜,身后跟着一个年轻丫鬟和一个中年嬷嬷,三人眼光皆是狠毒。
不是别人,却正是姜元儿带着回春与凃嬷嬷找上门来了。
见此情形,长歌握抹布的手紧了紧,眸光冷下去,心里一片了然。
看来,之前不是自己多疑,而是确实被盯上了。
而姜元儿能找到这里来,看样子,自己的身份却是被她发现了。所以她才会故意请罪远离王府去到庄子上,其实是为了掩人耳目,好对自己下手。
长歌所料不差,姜元儿自昨晚猜到小黑奴就是长歌后,瞬间就想到当年她陷害她的那些事,所以当机立断的决定,要趁着长歌报复她之前,提前下手为强。
尔后姜元儿看着魏千珩对她所做所为失望冷漠的样子,且不论她如何哭求都不肯原谅她,她猜测接下来,极有可能会继续罚她在木棉院里关禁足,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若是被禁足在木棉院,她不等同于被捆住了手脚,毫无挣扎余地的看着长歌上门来报复要她性命吗?
然而接下来魏千珩问她的话,更是让她心肝发寒。
魏千珩问她,昨晚粟姑姑深夜去找她,所为何事?
闻言,姜元儿先是一愣,下一刻,她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全身忍不住剧烈一颤,心口如坠冰窟,瞬间僵住了。
事实是,姜元儿并不知道昨晚粟姑姑去木棉院找过她,因为粟姑姑是偷偷去的,没有惊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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