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到安阳的门前,轻轻扣了扣门,“月娴,你在吗?”
“吱呀”一声,门开了。
他看着安阳的脸,眼睛周围有淡淡的黑影,看来,她昨晚没睡好。他心里淡淡的一疼,想去抚她的额。
却被安阳淡淡推开。
安阳笑着说:洪德,我给你唱首歌吧;最后一次。
他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心痛。最后一次了么?
她唱着唱着,就那样滴下泪来。
洪德伸手想要再一次触碰她的脸,却在半途被安阳打下。
“阳。”他叫她,“安阳……”
安阳飞快的将眼泪抹去,说:“公子,您叫错人了,这世上,没有月娴,更没有安阳,也没有林莫言,只有奴婢姒月娴和……公子您。”
他呐呐的道,“月娴,我……对不起,我不能做那不孝之人。”
“呵呵,我知道,你不能,你当然不能。”她頓一下,将“你”生生的改成“您”,“您是未来的国君,您是主子,像奴婢这样儿的,别说幸福,就是生命,您也不会在乎。更何况,您多孝顺呐!牺牲一个不相干的人,就可以救你的父亲,褒国的国君,这样的大义,有多少人会称赞呐!”
他不喜欢她那样的贬低自己,却也没有话说。只加重了声音:“月娴!你……”
她看着他,“怎么,公子恼羞成怒了?您瞧,您都叫我月娴了呢。月娴,是真的死了,呵呵。”
“阳阳……”
安阳第一次听得洪德那样叫她“阳阳”,突然想起前世林莫言,每次惹了她也是这样,怯怯的叫她“阳阳”“安阳”,安阳心里一颤:“不是说过了吗?安阳已经死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尖利,“她死了,被你杀死的!死了!”
“月娴……”她的话似在他的心上撒了一把盐,又涩又疼。
“月娴死了!我不是月娴!”她歇斯底里的吼,冲他咆哮,“你们到底想怎样?到底还想怎样!”
“唉!”洪德重重的叹一口气,“月娴,你休息吧。明日……”他不能说什么,毕竟,那件事情,还不能确定。
“洪德!你走吧!走!我不想看见你!”安阳流下泪来。
洪德无奈,想说话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悻悻的转身离去。
屋子外面,是大片大片的黄色的花儿,那是他们上次在十六木间移植回来的。孤零零的开在那儿,那样惨淡的一片,一如他们那刚刚发芽就被生生掐灭的爱。
洪德第一次发现,原来开的灿烂的花儿竟衰败的这么快。
可是他上次去的时候还好好的。不过几日的光景,竟成了这般模样。果真是人要走了,茶也凉了么?
他咬咬牙,看来,有些事情,真的要快点去做了。若是迟了,那代价……
他闭眼,深深的吸一口气,不敢再想下去了。
前面一个青灰色的身影闪过,洪德面色一变,赶紧追上去。
安阳蹲在地上,捂住脸,眼泪从指缝流下。
他……走的可真快呵。
他停的那一下,是犹豫么?可是,为什么他又走的那么快?一点留恋都没有?男人都这样的么?
请你一定要记得,你是姒月娴,不再是安阳了。
安阳苦笑一下,我们终究是回不去了。
好吧,那就这样吧。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或许会被送去镐京,做姬宫涅的无数个小妾之一。
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安安静静的过完,再等待下一世的轮回。
她悄悄的对自己说,过奈何桥的时候,一定要喝那一碗孟婆汤。虽然,前世的自己并没有见到什么孟婆,也没有看到什么奈何桥,鬼门关。但是,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喝,一定要配合鬼差大人,忘记这两世的记忆,做一个全新的人,有一个全新的人生,而不是现在这样,悲哀的活着,痛苦的活着。
可即使悲哀,即使痛苦,也一定要活着,不能死,一定不能。
褒府的夫人来了。
面带笑容,如沐春风。
眼里的嘲讽那么明显,丝毫不加以回避,“月娴,你这是怎么呢?哭什么呢?”是奸计的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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