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呢!要荷包还是清蒸啊?”大姐手里拿了个鸡蛋,边走边空中抛蛋玩杂耍。
二哥激动地冲上前来了一招漂亮的飞狐夺蛋,然后捧着那蛋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我和大姐都傻了眼,半晌,二哥泪眼朦胧抬头道:“这是靥靥啊!”
也不知道第五靥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居然投胎成一只鸡。二哥也是能耐,透过现象看本质,竟然认出了鸡蛋中的第五靥,他说那是第六感。孵了一阵子的蛋,第五靥破壳而出,长成了一温柔可人灵秀讨喜的……小鸡。刚出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二哥,从此忠心耿耿地把二哥认做了娘,一狐一鸡终日如胶似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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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里突然下起雨来,我的洞是新糊的,漏水。水浸到床脚,一条腿泡进水里很不舒服,只好起身坐在床头,窗隙里窥月。那月亮给无根水洗得干干净净白白嫩嫩的很是好看。睡意朦胧之时,忽闻笛声如诉,约摸是隔壁二哥半夜醒来,给小鸡蛋靥靥吹笛子听,吹的是一曲《君卿辞》,和着笛声,我把头埋在臂弯里,低声喃喃——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我离君天涯,君隔我海角。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化蝶去寻花,夜夜栖芳草。
一曲罢,耳边瞬间空落,我抬眼望向虚空。雨也停了,只余下檐下积水滴落芭蕉的声音,一声声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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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见他。”喝着闲鹤带来的杏花酿,我突然冒出一句。
闲鹤呛到了,咳了好久才缓过来。
“我偷偷看一眼就好,不会让他发现我的,但是需要你帮忙。”
闲鹤沉默了会:“好。”
“我就是喜欢你这利落劲儿!你也莫担心,我一个谪仙,不属于六界,即使扶桑是树神,也察觉不出我的气息。届时我变作一幅盆景,你只需差人把我摆在他房里就行。”
原本以为变作一盆盆景摆在他房间角落,又不惹眼又好偷窥。事实证明我错了。扶桑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我这盆迎春花突然大喇喇地摆在他窗台上,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我心下不安着,房门忽然被拂开。
扶桑走入房间,身后跟着一个眼生的青年。
扶桑一身素白长袍,一头泛青的长发未绾,随意散在肩头,眉宇间似有千山万水。
是了,第一次见他时便是这番情形。只是如今他的眼中,少了几分看破红尘的从容气度。
“您当真要孤身向魔界宣战?”那个青年面色焦躁不安。
“嗯。”
“仙魔两界打了这么多年的战都未分出个最终胜负。即使是您,要彻底打败魔界,恐怕……也得耗尽神力啊!还望树神三思!”那青年说着,跪倒在地。
“孚念,与洪荒同去,本是上古遗神的归宿。我侥幸存活下来,这些年来却愧对了天界,护天界安宁是我唯一能做的,也是我的责任。”
那青年走后,扶桑仍站在那里。我心中乱如麻。
良久,他侧过身,直直看向我。我感觉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然后,他径自朝我走来。我感觉我的枝叶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只见他的手伸了过来。
天啊天啊该不是被他看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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