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突然蹦出来的原始记忆,我才意识到,这或许就是,致使自己看不见的最终原因。
她告诉我,比起独自一人孤苦伶仃,
抓住一棵扎根深底的大树,似乎对于此时自己的现状来说更合适。那我该怎么做呢?
此时,一股青苔的味道莫名来至,这种绿植的存在,总会沁人心脾。
要下雨了。
亭外的落雨随风斜倚,打湿人的脸颊。自己坐的位置恰好得到雨水的亲泽,只能起身向里走。
阿意此时已经到了医馆,她准备取了药材就回去。可是刚进入馆内,屋外便下起了小雨,起初她未在意,只是此时药童端来的不是纸包,而是药碗时,
她就意料到了什么。
“徵公子吩咐过,姑娘可继续待在徵宫用药,距离近,往来也方便一些。”像是知道她所想,药童预先开了口。
“原来如此,谢谢小先生。”阿意心中了意,她取了一把纸伞,便朝外面跑去。
只是地面湿滑,即使再着急,也不得不放慢速度。另一边,我无聊地站在亭子里,慢慢的挪步,
虽然勉勉强强可以自己离开,但是下了这么大的雨,走出去的话,衣服会湿透的。
我可不想这么冒险。
“姑娘,我们快回去吧。”阿意来得快速,我也才等了不久。走在庭道的路上,我听她说话的声音有些变动,
希望不要受寒才好。只是刚离开这里,亭台这边,就遇到过来避雨的宫子羽和金繁侍卫。
女客院落里,大部分女客都是在房间休息,只有偶尔有一位侍女出来瞧看雨势。
我让阿意回去后,就直接去休息,不必再过来照看。
脚底踏在台阶时发出的沉闷声回荡昏暗的楼里,也在雨天的尘蒙中逐渐合静。
而在楼梯的拐角处,有一处被扩开的窗,推开它后,正好能看到院中的景象。
似乎就是专门供人观赏,设建外檐不让细雨掩趣扫兴。耳边传来轻淡的谈话声,从外面传进来,似乎是两个女子,而且还很投入。
什么魅,又是什么魑的。我只知道魑魅魍魉,是指传说中山川间害人的鬼怪,
到此时,或许也可以用它们来比喻一类有特殊身份的人,
就比如……~
~……宫门人想抓出的无锋之人。
“姑娘,你今日的药还没吃,刚刚徵宫已差人送来。”阿浓端着一碗汤药,刚上了楼便看到了自家姑娘的身影。
倚坐在窗前,看着风景,不过也幸好,此时雨已经停下,淋不到她。
阿浓扶住姑娘,将碗递到她手里,看着她默默把汤药喝完。面前的人,安静得仿佛置于一幅画卷中,
静默也视,存在于世间的她为一体。
阿浓将碗接下来,把托盘放在一边,顺便用帕子擦了自家姑娘的嘴角。可她也是美的,就这么坐着,也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阿意去休息了,今日阿浓陪着我一起。房间里,阿浓点上灯,我坐在她不远处,看她在绣帕子的花样。
那条发带的绣纹也是阿浓绣着玩儿后留下的。托起初时才看过的缠卷轴,
上面有一张张临摹的梁头结构图纸,还有一些画好的园景素图,黑白线,没有上颜色。“姑娘,时辰到了,你也早些休息吧。”
点点头,看着她离开。直到房门重新被掩上,听到脚步声远离这里,
我才放下手里的卷轴。
或许昨夜之时,那位云姑娘想让我接的下一句,并非是千字文的原句,
而是这样一段对答的口令。
天地玄黄,魑魅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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