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淮止放下杯盏,开口问:“琉璃姑娘,来源香楼多长时日了?”
琵琶声未停,琉璃轻启红唇:“奴家自幼习得琵琶,来了这里已有七年有余。”
裴淮止颔首,片刻,忽然道:“七年,东宗这步棋下的可真深。”
琵琶声骤停。
琉璃抬眼看他:“爷,您……是何意?”
裴淮止转头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的意思,琉璃姑娘难道猜不透吗?”
琉璃的神情微僵,看向裴淮止的目光中再未有片刻柔情。
林挽朝察觉不对,手缓缓探进衣袖,握紧匕首。
裴淮止继续道:“一曲还未弹完,这戏可如何开场?”
琉璃身子有些颤抖,面色生硬,极力收敛情绪,又重新拨弄起琴弦来。
只是突听琵琶声骤然变调,尖锐急促,刺痛人耳膜。
林挽朝心里咯噔一下,抬眼去看裴淮止,他面无表情,依旧坐在那儿品酒赏乐,仿若毫无异样。
突然,琴声骤停,只见琉璃扯下琴弦,一跃而起,朝裴淮止脖颈处勒去。
林挽朝大惊失色,下意识抓起桌上的瓷杯砸向她。
砰!
瓷片飞溅,碎裂一地。
裴淮止皱了皱眉,冷冷吐出两个字:“聒噪!”
随后扬手,一巴掌甩向琉璃。
琉璃猝不及防,摔落地板。
与此同时,雅间窗幕猛的被几把长剑劈开,一阵寒风灌入,吹落满屋锦绣。
七八名蒙面黑衣持剑飞身而去,直冲裴淮止。
裴淮止面无表情,玉扇挥动,玉钉齐飞。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血肉横飞,三名刺客应声倒地。
林挽朝在此刻终于明白,裴淮止为何今夜会穿大红衣袍。
原是血落在衣服上,不会太刺眼。
裴淮止一甩玉扇,面前的桌案飞起,挡住另一名飞扑而来的刺客。
木桌炸开,两败俱伤。
林挽朝却在此时瞧见琉璃爬了起来,手握杀人琴弦,意图背后偷袭裴淮止。
林挽朝心下一惊,用尽全身力气扑向琉璃,却被其用琴弦狠狠勒住双手手腕,琴弦陷入骨血。
林挽朝不顾疼痛,用力从袖中抽出匕首,抵在琉璃喉咙之上:“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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