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索士站起来,因为白发老人已经径直的朝着他走了过来,老人停在他面前,虽然杂乱的发丝跟胡子遮去了他大部分的面容,但路索士还是能看得出来这个老人的一脸祥态。
只见白发老人看来一眼路索士后,微笑着看向他脚下的那块石板。
“你们两个阶级完全不同的人,我很好奇当年是怎样的机遇能让您与塞多城主建立起那样深厚的感情,据说这块石碑跟这颗树是你们当时共同埋下的。”班伯用平常跟朋友聊天的态度说道。
“连这种事情都能流传这么久吗?你们是太过无聊了。”路索士冷哼一声。
班伯一笑,摇头,“不,这样的故事才值得后人详阅,也才能流芳百世,哈哈哈哈。”
“所以当年真的是塞多城主背叛了您吗?虽然这已经是千百年前的故事了,但真相仍然让现在的人夜不能寐。”
“都这么老了,睡那么多觉干嘛,死了以后有的让你睡。”路索士没好气地说道,班伯的语气态度虽然恭谨,但不知为何,这更让路索士心里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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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也是。”
“这块石碑自我记事起就已经断了,甚至这城堡里的人很多都不知道有这块石碑,不过好在这棵树万古长青,虽然在角落里,但一点也不输给那些活在春风化雨下的生命。”
“当时种下这棵树的时候我说它最多只能活个百年,谁能想到它竟然苟延过千年,刚才见到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是后来无聊的人新种下的。”
“那后来是什么让您认定它还是当年你们种下的那一棵呢?”班伯饶有兴趣地问道。
“感觉。”路索士看着眼前粗壮的树干,缓缓说出两个字。
班伯走到树下,几根细长的柳絮在他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他说,“一棵树的寿命从来就不是谁说了算的,也不会是哪本书上所写的来决定。”
路索士听着,也抬头看着眼前的参天大树,脑海中再次浮现出一副两个年轻人谈笑风生的画面,他们意气风发,风华正茂。
然而,脑海中那副原本两个人站在一颗树下仰望树间隙阳的温馨画面忽然一转,变成了在波涛滚滚的大海上,一艘巨大宏伟的海贼船船随着波涛一起一落,在黄金甲板上,两人刀剑相向,最终,一个人站在船头,随着巨船沉入大海深处。
路索士在思绪中不知不觉地握紧了拳头,而回过神来的他,就立马松开了双手,然后轻轻地自嘲一笑。
“过了今晚,一切就都结束了。”路索士说完掉头就走。
“前辈,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斑驳语气忽然一沉,收起原本的笑脸,义正言辞地说道,“这座城是您的家,纵使您觉得它辜负了您,但同样的也是它赋予了您往后一切的起点,您真的要看着这座城灭亡而袖手旁观吗?”
路索士停下来,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可笑,老头,你是谁啊,你难道不是被这座城囚禁起来的犯人吗?我觉得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说不定你还能因此脱身而去。”
“困住我的并不是这座城,而是职责,就像当年的塞多城主一样,他所做的事情并非他本意,只是出于对这座城的职责所在。”
路索士一听,转身怒甩袖子,班伯的四周瞬间长起数十根尖锐的树枝,那尖端之利丝毫不亚于弓箭,但对此班伯并无任何反应,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呵呵!这种过河拆桥的事竟然也能被你们讲得如此高尚,该说你们可真是聪明,好像不管怎样总是能为自己的卑鄙无耻找到这样那样的理由,只要故事讲得好,那些听故事的人就只会傻傻的点头拍手,而完全忘记了对故事最大的认同不是掌声,而是思考,一群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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