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沈蕴也是刚刚起身不久,见着赵诚又出现在自己眼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阴魂不散!
赵诚仿佛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和沈蕴套近乎,站在门前,又冲着她笑了笑,“走吧,对了,把袖袖也带上。”
不光是要和沈蕴套近乎,赵诚最近连对着袖袖的态度都好了太多,从前张口闭口野种,对面恍若未见的情况,似乎都消失了一般。
沈蕴却仍是越发警惕,想想还在屋中睡得香甜的女儿,她低声道,“袖袖还没起身,收拾起来要耽搁不少功夫,怕是要误了公公的正事,不若还是算了吧。”
赵诚回来那日的家宴上,袖袖便看了不少丑态,沈蕴实在是不想让年幼的女儿过多接触这些。
赵诚却摆了摆手,“无妨,我来的早,花厅那边还得一个时辰才能开饭。”
闻言沈蕴不由得默然。
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赵诚不错眼珠地守在凤鸣轩,沈蕴无法,只能进屋将袖袖唤醒,一边给她穿衣,一边轻声说着要到花厅去用早饭的事。
沈蕴和袖袖是分房而眠的,不过往日这个时辰,袖袖已经清醒了过来,今日却不知为何,小脑袋靠在沈蕴肩膀上,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一双眼也好像怎么都睁不开。
“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女儿身上的毒虽然已经去除,可沈蕴却还是不免担心,见状连忙摸了摸袖袖的额头。
入手一片温热,袖袖脸上也未见难受模样,只是努力揉了揉眼睛,小声咕哝,“袖袖没有……只是还有些困。”
孩子贪睡本就正常,袖袖这几日又一直跟着蒋夫子学习,不曾休息,想来也是有些累着了。
见着女儿疲累的模样,沈蕴当下便一拧眉,“睡吧,宝贝,再多睡一会儿好了。”
左右只是一顿早饭,想着,沈蕴便打算将袖袖重新抱回被子里,自己去和赵诚说明。
“怎么还没好?”
不料她还没动作,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问话,紧接着,赵诚便一把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这会儿已经快要入冬,清晨的寒风有了冷冽的滋味,虽然隔着屏风,沈蕴也连忙将袖袖往怀里搂了搂,免得女儿受寒。
赵诚不耐烦地甩开跟在他身后试图拦人的芙蕖,大步走到沈蕴身边,低头看着她怀中的袖袖。
“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在睡?还有,这样赖在你母亲身上,成何体统!”
对着袖袖说话的时候,不知为何,赵诚又变作了从前那不耐烦的模样。
屋中本就因为他走动而带来了不少寒气,再加上赵诚这冷冰冰的声音,更是冻得人一个激灵。
袖袖立刻便睁开了双眼,茫然看着眼前的赵诚,仍是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好半晌才讷讷道,“爹……”
“醒了就快些起来收拾。”
见着袖袖睁开双眼,赵诚的语气也没有多少好转,皱着眉头又说了一句,这才转身朝外面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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