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三刻,江凝靠在他肩头上,即便是这回他力道温柔了些,她身子还是瘫软不已。
谢沉胥抬手抚着她后背,嗓音浓稠问:“等回了京州城,你可还会这般主动?”
江凝神思尚有些恍惚,轻轻应了一声“嗯。”
谢沉胥满意地将人抱到床榻上,让她好好休憩。
隔日,江凝从谢沉胥床榻上起身时,只隐隐约约记得昨夜俩人结束时谢沉胥同她说过话,可具体说过什么她却忘了。
方鹤笙赶到匈奴境内,来到匈奴王的营帐里,等来的却是方辞礼已经暴毙在牢狱里的消息。
匈奴王便是想将消息瞒下也已来不及,方鹤笙将怒火全都撒到匈奴王身上,并给靖桓帝回了密函,请求他为方辞礼讨回个公道。
自江家将漠北平定后,匈奴与燕齐已经交好多年,可匈奴王却不将燕齐朝廷命官的人命放在眼里,随意草芥人命,此行此举已破坏到两国往来的关系。
虽说方鹤笙存有私心,可他的话却是在理。
匈奴王生怕两国战事再起,找来谢沉胥求助。当初他扣下方辞礼只是将他当成个筹码,不曾想人却死在他牢狱中,便是他有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王上何不一不做二不休,如今方辞礼死在王上的牢狱中不假,方鹤笙也不会轻易罢休,他想要的是一命还一命,这个王上做不到。可祸水东引,王上难道还做不到么?”
谢沉胥站在他面前,神色淡淡开口。
“祸水东引?”
匈奴王眉头微皱。
“王上难道忘了扣押江尧年父子所为何事?”
谢沉胥眯了眯眼,提醒他。
“来人——”
片刻后,匈奴王传唤近前侍卫进营帐,下令吩咐道:“即刻去将方鹤笙抓来——”
待他的近前侍卫都退下后,谢沉胥缓下神色,开口道:“既然王上要抓方鹤笙回来,那江稚是不是也该放了?”
若是俩人一块扣押在他牢狱中,那靖桓帝便不会信军机秘图在方鹤笙的身上,只会继续怀疑江尧年父子。
匈奴王斟酌过后,按他说的让人将江稚放了。
傍晚时分,采荷从外面跑进来告诉江凝:“姑娘,掌司大人将公子带回来了!”
“阿哥。。。”
江凝惊喜万分,扔下手中书册就朝外跑去。
如今江尧年夫妇还不方便在人前现身,只得待在院子里,便只有江凝跑到前院去。
谢沉胥瞥着晚霞下朝府门口急急奔来的人,昨日还说了她浑身酸疼,此刻怎地这么利索了?
他眯了眯眸,岂料江凝却像是没见到他似的,径直从他身侧跑过,轻盈的纱裙拂过他手指节,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她已奔到府门口,笑意盈盈叫着刚从马车上下来的人。
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谢沉胥眼不见为净,转身回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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