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司空任凭他怎么盯着自己,就是低着头,不看他,“我怎么听说,都头姜阳是我的两个手下擒获的,杞县县衙可是帮了不少倒忙?傻子都能看出来这里面有猫腻,也不知道廖司空是不想查还是不敢查?”
廖司空冷笑道:“闻司空也是朝廷大员,功过不能相抵,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明白?我查完你手下夜闯城门的事,再查杞县县衙也不迟。”
“是吗?”闻司空冷哼一声,终于抬起头,目光锐利地和廖司空对视,“不如到时候把竹协村和苍龙镇的事情一起查查。”
廖司空一愣,看起来一脸疑惑地问:“闻司空为何提到两处地名?难道是有什么案件发生?”
闻司空冷笑着问:“咱也不知道廖司空是演技高超在装傻,还是资格不够不能参与密谋?”这话说得很重,今天来的八司官员都听出来是在骂国舅,纷纷扭头看去。
国舅申时施双眼微闭,挺着胸膛,负手而立。见大家都在看他,反倒淡淡一笑:“文司空在底层军营待了一辈子,本应说话直接干脆。现在学人指桑骂槐,该找个先生学学遣词造句,免得给人扣了帽子还不自知。”
“哈,国舅倒是好学问,不如给我讲讲指桑骂槐的意思。咱虽然是大老粗,但是谦虚,国舅正好再个我讲个祸乱朝纲的意思?”闻司空丝毫不惧,湿润浑浊的老眼如挑衅般看来。
巽刑司廖司空喝到:“大胆闻天丙,为了两个小虾米,就敢信口胡言,这两人怕不是你亲戚,想护短不成?”
闻司空当即顶了回去:“哪个将军不护短?倒是你廖长林非得揪着不放,分明是想给我白泽府泼脏水。我还告诉你了,立马放人,要不然我带队填平你那个破蚂蚁洞大牢。”
廖司空脸红到脖子,骂道:“老匹夫,我看你敢?”
震陲司和巽刑司的一众官员立刻七嘴八舌吵成一锅粥。
“够了。”昭帝没等身旁的大太监喊肃静,自己先拍了桌子。天天吵,天天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吵上天,没一次能好好说话。
见群臣噤声,纷纷束手而立,昭帝才继续说:“张阁老,你的奏折,朕都看了。杞县的铁锭流失和副府执苏亏叹被害有关是怎么回事?”
张阁老拱手道:“臣之前收到学生苏亏叹密信,说他掌握了杞县县衙、前任开山府副府执、现任锻造府副府执勾结违法,长期倒卖朝廷铁锭的犯罪证据,还说待他拿到账册后即可回京。没想到,苏亏叹竟然遇害,此中蹊跷还望陛下降旨严查。”
国舅:“陛下,此案重大,理应交由巽刑司审理。”
闲在一旁的端平伯冷哼一声:“只怕最后又是不了了之。”
巽刑司廖司空不满地反问:“伯爵这话是什么意思,巽刑司一直兢兢业业,为陛下排忧解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端平伯:“是吗?”
廖司空:“不是吗?”
结果,又是一群人吵成一团。
这次,大太监喊了肃静。昭帝揉着额头,一脸的不耐烦:“好了,好了,朕一会还要和容妃去花园赏蝶,被你们搅得心烦气躁。我也不想听你们争辩,这样好了,此案交由国舅全权处理。”说完,昭帝起身离座,不顾张阁老等一众大臣的恳求。
其实,这样的结果群臣并不意外,只要是涉及到大齐王的事情,昭帝向来都是退让,国舅说什么便是什么。前些年,还有大臣据理力争,后来被国舅变着法的杀了几个,就全都都闭了嘴。昭帝始终是一句话,交由国舅全权处理。正因如此,很多大臣寒了心,随波逐流,更有甚者转投国舅和大齐王门下,变得横行霸道,耀武扬威。只有张阁老的门生和旧部,靠着张阁老,还能抗衡一二,但也是输多赢少。再就是王室宗亲,除了端平伯这种明着站张阁老的,其余大部分都是保持中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
但今天有些不一样,就在张阁老等人叹气时,昭帝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身对国舅说:“白泽府那两个小兵就还给张阁老吧,看在我这个皇帝的面子上,你们都各退一步。”见国舅要争辩,昭帝一抬手,难得地严肃说道:“就这样,不要再争了。”语气不容置疑。
群臣面面相觑,纷纷猜测,不知皇帝为何要保两个无名小卒。
监牢里,皮开肉绽的金石被送了回来。巽刑司的人天没亮就提审他们,芜央强烈要求先来,却被一口回绝。
带头的小个子上下打量他后,掩着鼻子,坏笑道:“一看你就是又臭又硬,先挑软柿子捏。”随后让人把金石拖了出来。
此刻,昏迷不醒的金石被人送了回来,狱卒翻开金石的眼皮,仔细查看后出门,对守在外面的人说:“大人,这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了,下午再弄可能会歇菜。”
“上面说了,打死也没事。不过,最好能把嘴撬开,让他随便咬一个,下午啃那块硬骨头。”那位身穿五色官袍的大人,竟然毫不避讳,就像专门说给芜央听似的。
芜央知道如果对方打明牌,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也知道硬骨头指的是自己。
金石满脸血污,平时最喜欢梳的马尾辫也披散开来,白衣被鞭子抽成破烂,露出的伤口深入筋骨,鞋没了踪影,脚心有两处灼伤,左手小指被砸得粉碎,右手少了三个指甲。这真是把人往死里整,芜央看得心惊肉跳。从刚才狱卒的话得知,金石一个字也没答应,什么违反律法,都不重要,就是想让他俩当棋子,将朝中某人的军。芜央没想到金石如此刚硬,不由得既敬佩又心疼。妈的,别给老子机会,要不然整死你们,芜央啐了一口,明知下午自己会更惨。
金石一直昏迷,芜央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不断的给他扇风。
这里的杂役大多都是妖奴,知道芜央是白泽府的,都离得远远地,一个耗子精给他们送饭时,还当着芜央的面往吃食里吐口水。芜央想弄点水,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没一会来了个狱卒,隔着铁栏杆悄声问:“里面躺着的是金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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