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严岸阔第一次来到边迹的家,也是这个家第一次迎来客人。
公寓也就四十来平,客卧一体,有个开放式的小厨房。边迹因为不常在家,所以将灶台锅具全都改成水培的植物。除了沙发上胡乱扔着几件刚换下的衣服外,家里还算整齐。
边迹匆忙把衣服团起来扔进洗衣机,不好意思地说:“太突然了,一般没人来,比较乱。”
“不乱,很温馨。”严岸阔注意到他刚刚说“没人进来”,联想到之前边迹的表现,问,“我站在这里,你会不舒服吗?”
边迹没明白他的意思:“什么?”
“我以为你没法接受同居。”严岸阔看着他说。
“噢,我只是不太……”边迹本来想说“不太喜欢跟别人住一起”,但他觉得严岸阔不能算“别人”,于是没有往下说。
严岸阔站在原地,似乎很想知道他接下来的话。
边迹抬了下手,指着沙发说:“坐吧。”
严岸阔少有地局促,只坐沙发很小一块,背挺得笔直。
边迹回头问:“最近你是不是要经常去派出所?还有文律师那边,要请他帮忙吗?你应该经常要开会吧,需不需要用到网线?”
严岸阔差点以为自己还在律所,苦笑着强调:“边迹,我休假了。”
“我知道啊,但你就算休假不是也有工作吗?”边迹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餐桌可以收拾收拾,借你当办公台。”
“……”严岸阔眯起眼,“不必了。”
边迹将信将疑:“那你有需要再跟我说。”
严岸阔嘴上说着“不必”,手上还是不听使唤地打开邮箱,告诉黄筱萧和文鸿宇,一有进展就通知自己。
边迹打开冰箱,问:“中午你想吃什么?”
严岸阔看了眼摆满了水培植物、几乎已经无法被称作厨房的台面说:“你这里能做饭?”
“……不能,我每周在家待不了几天,直接点外卖更快。”边迹解释完,打开外卖软件让严岸阔挑,“不过比较麻烦,外来车辆进不来,要去门口取,或者拜托保安送上来。”
严岸阔盯着边迹看了半天,哑然失笑:“你一直这样吗?”
边迹点点头,“对啊。”
他常年在外飞,经常回来已经是半夜,要学会什么厨艺不太现实。
严岸阔没多说什么:“要不我来买点菜,明天给你做?你应该还没尝过我的手艺。”
边迹想了想说:“我尝过吧?”
“那是早餐。”严大厨做饭其实也不算多擅长,却有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自尊,“不一样。”
边迹环视厨房一圈,为难道:“开火可能有点难,那些绿植挡住灶台了,要做饭还得把它们都搬走,要不……算了?”
严岸阔有身为客人的自觉:“行,听你的。”
于是边迹点起附近的外卖,跟严岸阔一起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放起八点档电视作为背景音。
明明是走投无路才聚在这里,此刻却有着难得的宁静和放松。
严岸阔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上次你说想换个房子?”
“对。”
“跟房东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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