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手里的拐杖狠狠敲击地面:“不孝子,你给我站住!”
欧延脚步顿住,极不耐烦的回头:“有事吗?”
“你说有事没事?”老爷子被他敷衍的态度彻底激怒:“你个不孝的东西,你是想活活气死我是不是?”
欧延神色淡淡,着手理了下外套,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却十足的呛人:“反正不论我气不气,你都活不了多少年了。”
“你!”老爷子被他一句话堵得老脸通红,伸手指着他的鼻尖:“给我滚到客厅来,叫上那个女人,今天把话,给我统统说清楚!”
“很抱歉,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你刚才看到的全部是真的。”
老爷子十指握拳,气息不稳:“欧延!我真不知道,当初接你回来,是对还是错!”
欧延冷冷一笑:“有个成语叫养虎为患,不是每一只老虎,都会报恩。”
话落,他转了个身,大踏步的离开。
徒留欧老爷子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惴惴的喘息。
当年那只柔弱的病猫,如今,真的长成了血盆大口的老虎……
步入欧宅二楼,明浩便迎了上来。
“她呢?”欧延面无表情的问道。
“沐小……不,夫人正在您的房间里等您。”明浩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及时改了口。
欧延点点头,朝着走廊深处走去,每踏在这里一步,便能想起儿时的某些记忆,十五岁那年,他第一次踏到这里,那个时候,怀着对亲情的渴望,对家的渴望,他是开心的,是兴奋的,可是随着老爷子对他的高度期望,他的每一次经过,都染上了痛苦的色彩。
欧延停止回忆,手指,攥上了门把手。
轻轻一拧,尘封的记忆,立刻铺天盖地的袭来。
沐染坐在床边,已经沉思了好一会儿,这会听到门响,她本能的扭过头,便看见欧延僵硬的面庞。
“你怎么了?”她站起来询问。
欧延没说话,沉着脸走进来。
沐染看着他靠近,不由自主的后退。
欧延手一伸,将她一起拉到床边坐着:“你刚才,在害怕什么?”
他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想看看她会怎么回答。
沐染压根不知道该说什么,矢口否认:“我哪有害怕?”
这厮怎么什么都知道?她觉得自己刚才掩饰的挺成功的啊。
欧延嗤鼻一笑:“你不害怕,手会一直抖吗?”
“我……”沐染低头看了看手,她的手,刚才有抖吗?
“你是不是认识言家人?”他明知故问:“他们让你觉得害怕?”
“他们……”沐染瞳孔一黯,不愿回忆过去:“没有,我不认识他们。”
“是吗?”欧延耸了耸肩:“我本来,还想帮你报复他们的,看来现在,用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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