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廷峰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遮盖在银框眼镜下的瞳孔中染满了红色,带着几分晶莹的泪。
“死……死了?”
“怎么会死了呢……?他昨天还给我打视频了,在叮嘱我要好好吃饭,要注意身体……”
“就是最近一段时间要钱,要的多了些,怎么就死了呢……”
“大师,我求你……”庄廷峰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整个人顿时好像老了十几岁,“你再算算,你算错了,你一定是算错了……”
他家老婆子有心脏病,半年前才住了一趟医院,出院了身体也不好,经常容易心悸,他不要面子了,他主动给儿子认错,就是想让儿子能够回来,一家三口好好的在一起生活。
可是怎么就死了呢?
怎么能……死了呢……?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我没有算错,”言晰起身将庄廷峰搀扶了起来,沉声道,“你儿子的器官被掏干净了,尸体被扔进了垃圾场,你现在报警赶过去,应该还能把你儿子的尸骨带回来。”
见庄廷峰整个人仿佛丢失了三魂七魄一般,言晰询问出声,“需要我帮忙拨打110吗?”
“真……”庄廷峰抬起头来,那张儒雅的脸上满是泪痕,还带着一点微不可察的恳求,“真的死了吗?”
言晰再次给予了肯定的答复,“是,按照时间推算,第一次给你打电话的人就已经是ai替换以后的诈骗犯了。”
两百万不是小数目,再加上又死了人,言晰很快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
庄廷峰没有晕过去,可此时却也差不多了,他呆呆愣愣的坐在那里,如果不是只有那一双眼睛间或一轮,恐怕任何一个人都会以为他此时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他默默掉着眼泪,一言不发,四周围观的人群当中的讨论声都小了许多。
看庄廷峰这个样子,言晰轻轻的发出了一声叹息,从刘老头的桌子下面拿了一包纸巾递了过去,“节哀。”
刘老头:……
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安慰人,你用我的纸!
那是他新买的心心相印,还没有拆封呢,一包要八块钱,简直是气煞他也!
言晰说的如此的信誓旦旦,甚至还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报了警,恐怕庄嘉树的死亡已经成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看他算的这么准,又有人跃跃欲试,这回走上来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他穿着一身宽大的嘻哈服,还带了一个超大款的墨镜,几乎将他的整张脸都给遮去了。
“我想请你帮忙算……”
“抱歉,”小伙子话还没说完,言晰就直接打断了,修长的食指指了指那块小黑板,“一天三卦,过时不候。”
“你就不能再通融通融?”小伙子抿着嘴唇,“我又不是不给你钱。”
言晰依旧拒绝,“规矩不能坏。”
庄廷峰似乎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木然地抬起头,掏出手机,扫码,付钱,然后又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多谢。”言晰轻轻呢喃了一句,他已经做好了这一卦收不到钱的准备了,毕竟任何人遇到这种事情,恐怕都没有闲工夫再去管其他。
庄廷峰是个好人,只可惜,世事无常。
这会儿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警察还是飞速的赶到了现场,似乎是因为听到了发生命案来的太急的缘故,其中有一名警察甚至还没有来得及穿警服。
“刚才是谁报的警?”
言晰扬声,“是我。”
“怎么又是你?”赵云归看到言晰的一瞬间瞪大了眼睛,这小子不久前才报警帮助他们抓住了一个潜逃一年多的犯罪嫌疑人,现在竟然又报警声称发生了命案?
如果不是因为言晰还是个未成年,也没有那个能力作案,他恐怕都要怀疑到他的身上了。
言晰勾了勾唇角,“赵队长,好巧。”
赵云归大喇喇的坐了下来,“说说吧,怎么回事?”
言晰便将庄廷峰来找他算命,他算到庄嘉树已经死在了甸北的事情说了出来。
听了这话的赵云归只觉得无比的荒谬,“现在可是法制社会,说话要负法律责任的,算命这种封建糟粕私下里玩玩也就行了,你竟然还拿这种东西来赚钱,言晰啊,你也是个聪明的,你把钱还给人家庄教授,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双眉是一个人的兄弟宫,标准的兄弟宫眉长而秀丽,毛顺端正无缺憾,若眉毛有缺,则表示兄弟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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