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更不好了。
以前他整晚整晚做梦,知道自己睡得不安稳,但不知道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
现在他依旧做梦,也清楚自己梦到了什么。
他梦到的是他爸妈,梦到他们一家人相处的日子,梦到他们死亡的场景。
可能是确定了符氏破产是有心人操作的结果,父母死亡的原因也让他有了更深的怀疑,哪怕警方还是他自己都没有获得新的证据。
他心里积着事,每天早上醒来胸口就像压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更让他惊悚的是,某天早上醒来他发现自己越过线睡到了郁薄衍那一侧。
他紧紧挨着他,脑袋几乎埋进他怀里。
那一刻符灿的脑子是宕机的,怔楞过后他倏地看向郁薄衍,闭着眼,呼吸均匀,睡着的。他连气也不敢松,轻手轻脚退回自己的位置,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平复过于剧烈的心跳。
他以为那一次只是意外,毕竟他们睡了好几个月,一张床睡得和两张床没区别。
他不是乱滚的人,不会再有下次。
睡觉之前符灿咬着牙想道,并且往边上移了移。
不幸的是,他重蹈覆辙了。
符灿深吸一口气,裹着被子滚回自己原来的位置,眼睛望着天花板,向来摆出一副冷酷模样的脸上,此刻显得呆滞又茫然。
“怎么了?”冰冷平静的声音传进耳里,嗓音里还带着早上醒来特有的沙哑,不知什么时候郁薄衍起来了,此时正坐在床头看着他。
符灿心里一紧,眼睫飞速颤了几下,僵硬道:“没,什么都没有。”
“嗯,”郁薄衍应得随意,听上去不是很在意,但目光并没有从他身上离开。
符灿心提了起来,下意识咽了咽口水,然后听到郁薄衍说:“你最近有些消瘦了,我会让管家那边派人过来做营养餐,有空的话尽量回来吃。”
“哦。”
某家酒吧内,符灿给自己放了假,和管明雁郭乐生两人坐在卡座上。
符灿不喜欢喝酒,但还算喜欢酒吧内闹腾腾的气氛,因此只要管明雁叫,他有空一般都会赴约。
他是来放空的,不是来喝酒跳舞交新朋友的,郭乐生也是主打一个陪伴,两人的作用都是给管明雁看包。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管明雁今天很不在状态,没去嗨就算了,连酒也没怎么喝。她撑着下巴,一会儿看看符灿,一会儿又往隔壁几桌的方向看,时而皱眉,时而深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符灿没察觉,他比管明雁想得更入神。
对于睡觉滚到郁薄衍怀里这事,接二连三发生后,他已经从最初的惊悚羞耻到接受现状,并尝试去理解和分析。
他抱过郁薄衍两次,两次都是因为情绪失控从而想抓住点什么。
他抓住的是郁薄衍,郁薄衍也的确让他脱离了那种溺死在茫茫海洋的窒息感。
他的冰冷让人清醒,宽阔坚实的怀抱让人安心,即便符灿每次都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恼,即便嘴上再不承认,他潜意识已经接受一个事实。
他喜欢抱郁薄衍,在心里难受的时候。
符灿不是个喜欢倾诉的人,酷着一张脸的时候别人也很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段时间他压力很大,情绪也处于低谷,尤其在晚上的时候。
应该就是这样,睡梦中的他不自觉寻找自救的方法,按照就近原则和经验,他跑过去抱了郁薄衍。
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没什么的,只要早上在郁薄衍醒来前恢复原样就行。
知道了问题就要解决问题,问题根源还是在他爸妈的意外离世上。不管真意外还是假意外,他都要再查一遍。
符灿将事情发生的首末和已知线索梳理了一遍,然后拿出手机:【帮我查一下薛晓灵和张勇元。】
这俩人一个是照顾他妈妈的护工,一个是肇事的货车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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