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翻看的时候,裴砚忱说:
“上次那名流寇的身份已经查清,是大皇子的人。”
姜映晚翻阅卷宗的指尖一顿。
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炸开。
她抬头,看向裴砚忱,险些压不住语气中的急迫。
“所以,我父母当年,并非是死于南江流寇的意外,只是……”
姜映晚眼底闪过痛色,她蜷紧指尖,才道出下半句:“——皇子夺嫡的牺牲品?”
裴砚忱唇角抿起,“是。”
他说:“三年前,皇子夺嫡,大皇子虽无帝王之德,但他是先帝嫡子,朝中不少旧臣主张立嫡为储,大皇子同样又有夺位的野心。”
“皇商的身份,最易牵扯进皇子间的党派之争,拥护大皇子的群臣中有人提议拉拢你父亲添势。”
“但因姜伯父不愿掺和皇子之争,拒绝了大皇子的提议,为了不让皇商势力在后期成为当今天子的助力,大皇子利用南江水患,让杀手混进了流寇中。”
“那年南江的水患严重,密杀这种事又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大理寺的卷宗记案中,最后只记录了流寇动乱、不幸遇难。”
姜映晚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指尖冷到发冰。
她呼吸紧紧绷着,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在得知父母之死并非偶然而是或有隐情时,姜映晚做梦都想为父母讨个公道,不让父母枉死。
可事实却是姜家变故是皇子夺嫡的牺牲品,是登基之路上、夺嫡之战中无数尸山血海中的一缕枉死的幽魂。
大皇子落败,他的势力早已尽数被铲除,这个公道,还如何讨?
裴砚忱后来似乎还说了什么,但姜映晚浑浑噩噩,并未听清。
京城多雨,天色还未暗下来,瓢泼大雨便骤然而至。
姜映晚独自在窗前待了许久。
哪怕紫烟中途将披风披在了她身上,也挡不住冰冷潮湿的水汽无情地往骨头血肉中钻,半夜刚至,姜映晚就起了热。
紫烟慌得不行,立刻喊来外面的婆子,让她们去请大夫。
林嬷嬷匆忙进屋看了眼。
裴府虽常年备着府医,但这几日不凑巧,府内郎中家中有亲事,过两日才能回来。
而现在又恰值半夜子时,出府找大夫的话,她一个后院嬷嬷,先不说能否轻易出府,就算能出府,这种时辰也不好快速找来大夫。
正在犹豫此时要不要惊动老夫人时,林嬷嬷忽然想到前些时日拜见裴大人时,他交代的那句——
【日后碧水阁中有任何事,第一时间向翠竹苑禀报。】
林嬷嬷眼睛一亮。
瞬间找到了主心骨。
连忙差人以最快的速度去了翠竹苑。
一刻钟不到。
由季弘掌着灯,裴砚忱亲自来了碧水阁。
等在阁院门口的林嬷嬷见琉璃盏的光亮由远而近,还以为来的是过来通传的小厮,正要迎上去,却见来人一身冷白锦袍,眉眼漆邃冷恹,大步往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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