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河明语速稍提:“我知道她的品性,她不忍看女人被去衣刑逼……”
“你也就信了?”
赵河明看向手中的陈条没有回答。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玉霖下狱之后,再也不肯唤他老师。
“河明。”
赵汉元再次沉声唤他。
赵河明撩袍屈膝跪下,“就算她在刑部看过最初的卷宗,知道何礼儒原是死在天机寺的地窖里,她后也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刘氏已死,这个案子了结。如今玉霖身作官婢,更没有资格再查下去。还请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她。”
赵汉元走到赵河明面前,“可她这个官婢如今给了谁啊?啊?”
“父亲……”
赵汉元抬手示意赵河明不要再说下去,沉声道:“刘氏杀夫,必须是一个铁案。否则,今天晚上这场火,也白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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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塔下,玉霖已经指引火丁军挖开了塔下的泥土,一道带锁的木门出现在众人眼前。
“砸……”
玉霖的话还没有说完,张药已经踩了上去,反转刀柄,朝着挂锁就砸了过去。
他此生和木头周旋甚久,这一下砸下去,锁倒是没断,木门直接破了。
张药照着破口又是二三下狠揣,门板便破出一个大洞,一边的火丁军一拥而上,很快门板就被扒得能过人了。
“姑娘,张指挥使,我们先下去看看……”
“等一下。”
玉霖说着跪在门板边,抬头看向抱臂而立的张药:“你先下去。”
这显然是把他当枪使,张药心中敞亮,什么都没说,甚至丝毫没有犹豫,应了一个“好”字,就要往下跳。
然而刚抬脚,又被玉霖一把拽住。
她手上有拶刑留下的伤,一使力就痛得失声叫出,张药猛地站住脚步,回头看她正咬唇,顿时恨不抽给自己一巴掌,口中却斥她道:“你话能不能说完。”
她倒也不客气:“你让我说完了吗!”
“你……”
“算了算了,对不起。”
她倒是大度懂事,主动道歉,拽住他的衣袖道:“你趴下来。”
她还没有松手,张药根本不敢再乱动,只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趴就趴。
玉霖点燃一个火折,放入门洞,火折很快就熄灭了。
众人眼看火折熄灭,都有些灰心。
玉霖把火折子递给张药:“下面是一个藏冰窖,但已经封了很久了,这里头的气,人恐怕不能吸入,所以下去以后你不要呼吸,朝着正殿的方向,一直到底,尽头应该是一个悬梯,你爬上去,把顶门砸开,上面就是观音堂了。”
张药“嗯”了一声。
玉霖继续说道:“你上去先不要走,在门口把这个火折子点燃,给我指一个方向。”
张药冷道:“帮到这一步可以了,你没必要过去。”
玉霖侧面看向张药:“我不会掣肘你,我只是脚受伤,眼神又差,没有光指路,靠我自己摸不过去。好了,别说了,你倒是快一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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