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将皇宫各条道摸熟,我就带你走!”
他知道乔溪肯定没说实话。在宫里混迹的这些天,他听过无数次宫人们私下议论,知道狗皇帝一言不合就开杀戒。乔溪在他手里就算暂时性命无忧,也不可能真的好过。
他伸手在乔溪头上轻轻揉了揉,低声说:“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再忍忍,三郎就快到了。”
乔溪不是坐以待毙只知道等待被救的人,但手无寸铁的他此刻能将自己保全已经用尽全力。他点了点头,道:“那你也要小心,千万别被发现。”
秦大叔应了。
他今夜冒险前来,就是为了搞清乔溪的具体方位,现在知道他被关在这里,亲眼见他安全,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林大夫特意给你配了安胎药。”说着秦潜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白瓷瓶,“他说你身子不好,料定狗皇帝不会安好心找人照顾,特意让我带给你。”
“他就在京城潜伏,配合我给三郎传递消息。”
乔溪手中被塞了个药瓶,心里久久不能平静,终于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睛,哽咽着说:“你们自己也要注意平安。”
秦大叔不能在这久留,皇宫深夜随时会有巡逻的禁卫军,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这里的异常。他紧急说了几句宽慰的话,让乔溪安心养身体,等时间差不多才从房梁上翻出天窗离开。
乔溪目送着他走远,手中紧紧握着瓷瓶,像是得到了无限的勇气。林大夫给的药很有用,他和水吞服一颗,自觉身体好了不少。
自从那夜知道秦大叔和林大夫都在暗处守着他,乔溪努力把自己照顾好,每天按时吃饭,还定点锻炼身体下地走动。
赵昱得知无可无不可,往这里跑得更勤。
他的心思没人摸得准,教科书上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他好像把乔溪当成了自己的私人情绪垃圾桶,得了空就过来坐坐闲聊,也不管乔溪愿不愿意。
乔溪猜测,是因为赵昱笃定不会让他活太久,因此行事才如此肆无忌惮,将那些陈年烂事一股脑的同他倾倒。
毕竟,谁会提防一个“死人”?
听赵昱说得多了,乔溪竟慢慢窥探出他疯批癫狂性情后的一点源头。
原来即便尊贵如皇家,也还是绕不开“原生家庭”这口大锅。
对赵昱来说,他的人生以十二岁分化为节点,被硬生生割裂成两个部分。
前半部分春风得意,天之骄子。
后半部分天翻地覆,如坠深渊。
乔溪试着代入一下。
假如他一出生就万众瞩目,被当成这个国家的未来皇帝好好培养,衣食住行都是一干兄弟姐妹中最好的。而且还被父亲亲寄予厚望,甚至亲自带在身边教养,地位无人能及,以为皇位必定是自己的,毫无任何悬念。
可是后来他忽然多了个弟弟,然后所有人的目光渐渐从他身上移开,光环不再。不仅一心敬仰的父亲不再只对他亲厚,连原本唾手可得的皇位也一并失去……
这个打击太过残酷,很少有人能保持心态不崩,也难怪赵昱这么变态,果然原生家庭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
可是乔溪就算能理解赵昱发疯,却不代表他赞同他的所作所为。
如果赵昱是普通家庭的小孩,发发疯最多也就祸祸一方,可他偏偏是一国皇帝。
一个皇帝如果精神长时间不稳定,做事全凭私心,那这个国家就没有未来可言。如果他能意识到问题,努力克制内心的负面情绪,也未必不能做个好皇帝。
可惜他选择放任自流破罐破摔,搞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可以说,赵昱的心智被完全留在了十二岁那年,即使过去这么久,始终没有任何成长。
乔溪不是心理医生,不知道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他觉得赵昱如果生活在现代,积极配合治疗的话,也许他的情况会好一点。
察觉到他又走神,赵昱恨恨地掐他脸将他脑袋强行掰过来,怒道:“我同你说话,不许你不听!”
乔溪被他弄疼,大着胆子拍开他的手。
最近他一直在赵昱默许的范围里试探底线,在不惹怒他的基础上小小反抗。
果然赵昱没有为难。
他松开手,低头又在乔溪肚子上来回看,忽然问道:“你的肚子是不是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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