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将上次跟汪直打赌的事情与他说了,末了道:“他这还欠了我一顿仙云馆的席面,上次过来的时候提也没提,该不会是准备赖账了罢?”
隋州:……你成天就想着这个吗?
他沉下声:“方才我与你说的话,你不会是忘了罢?”
唐泛讪笑:“没忘,没忘,与他保持距离嘛,我知道的,不过能不能等这顿饭兑现了,怎么说也值不少银两……”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心虚,最后直接闪人了:“我先把糖葫芦给那丫头带回去,免得糖霜划掉了,你忙你的,告辞告辞!”
说罢带着糖葫芦一溜烟走没影了。
隋州摇摇头,心中有些无奈。
唐泛的病好得差不多了,病号自然也泡不下去了,就算他师兄是顺天府尹,该上的班还是得上,于是又恢复了“顺天府——家”这种两点一线的日常生活。
丘濬一家出京那天,他也去送行了。
吵架归吵架,分歧归分歧,师生名分和情分摆在那里,总不能因为怕被甩脸色就不去了。
丘濬也没想到前几日才跟唐泛这个学生不欢而散,送行的时候他还会过来。
他在京中的学生和朋友不多,能来送行的更少。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也不是因为丘濬的人缘太糟糕,而是大家都很识时务。
潘宾借故避嫌了,虽说是因为要坐衙来不了,但实际上他也是怕得罪皇帝。
丘濬并不怪他,身在
官场,总有许多不得已,再说那天潘宾已经上过一回门了,也算尽了弟子的心意。
但唐泛和谢迁等人却来了。
他们是跟唐泛同一年中进士的,跟唐泛这种后来另外又收作入室弟子的人不同,丘濬只能算作他们的座师。
这使得丘濬有些感动,对唐泛的脸色也不像那天那么难看了,还拍着他的肩膀勉励了一番。
丘濬道:“你那日的话,我仔细想过了,虽说与我意见不同,但也可以看出你是用心想过的,我自己做官不行,也不会qiáng求学生要与我一样不识时务,但凡你心中有国家百姓,做事不要光想着自己,就算是不负我所望了。”
唐泛也没想到平素固执的老师这次竟然会如此开通,也许是被贬出京的事情让他看开了,老头儿今日并不那么顽固了,反倒有几分开明。
他的授业恩师不止一位,但丘濬是他十分敬重的一位,自然不愿意因为政见不同而坏了师生情分,闻言就朝丘濬长揖道:“学生谨遵老师教诲。”
几人又说了几句,眼看天色不早,丘濬就在丘家人的催促下上了马车。
丘濬历年治学,家中称不上大富大贵,几辆马车除了装人就是装书。
鞭子抽在马背上,车夫一声吆喝,马车辘辘前行,逐渐在唐泛等人的视线中远去。
潘宾虽为顺天府尹,但这个官职在京城里其实算不上什么,也照拂不了唐泛,像上次汪直伸一伸手指,他就吓得半死,还要将唐泛推出去应付汪直。
而丘濬看似官职不显,但其实他文声显赫,在官场上也素有清名,人的名,树的影,他一日在北京,也能充当唐泛他们的背景,如今他这一走,他们可就真正算是无依无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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