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也是一惊,这么说倒是提醒我了。我爷爷当初教我风水术时便说了,世道险恶,有的时候你不害人,别人倒会来害你。
“我自问没得罪过什么人啊。”我过了过脑子又说:“等周建国来了再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反正你现在也没退路了。”王一说。
一项无比贪财的王一这次竟然能这么仗义,让我心里有了一丝感动。半个小时后周建国来接我们。他戴着一副鸭舌帽,气色憔悴。
上了车时,周建国又开始哭哭啼啼的和我们介绍。大体上就是当我们走后不久,村子里的病好了,可这边的脓疮刚刚结疤,顿时便开始有人疯疯癫癫的跳井死了,甚至还有吃馒头噎死的、走路摔死的、拉屎掉粪坑溺死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死法。
那次去的记者就是采访上次脓疮的瘟疫,加上最近村子总邪性的死人,为了不引起恐慌,有关部门就把死亡原因安到了瘟疫上。现在村子里面人心惶惶,刚停止死人,又闹起了禽流感。
听着这种蹊跷劲儿,显然就是招了邪病,属于阳寿以尽但却身体无恙的人。这种现象与我目前的症状很像,保不准哪天喝口水都能呛死我。
眼前能看到周家庄的房屋时天已经黑了,周建国把夏利车停在路边说:“现在村里封了,过不去只能步行了,从这里有条小路能进村。”
“你在前面带路吧,这里我们不熟。”我说。
农村夜里无灯,好在周建国带了手电。小路越往前道路越窄,到后来地面坑坑洼洼的很难走。周建国说这里以前是矿区,发生过塌方道路也变得很难走。
就这样走了半个多小时,翻过了山头,最后终于进了周家庄。我见王一表情怪怪的,他闭着眼深吸了几口气。我问:“怎么了王师傅?”
“我闻了闻,这里煞气要比我们走之前还要重。”他说。
我在站在山处也感觉到了不对头,可没想到王一竟然是用鼻子闻的。随即我也开了慧眼,只见村子上空,气聚不散,阴风绕梁!典型的大凶之兆。
“看出什么了么?”周建国急切的问。
我盯着周建国问:“你告诉我实话,道观是否已经建好?观中香火可曾断过?”
周建国连忙说:“一切都是按照先生说的办的,不信咱们这就去看看。”
王一悄悄的递给了我一道符。此刻对于他我又有了新的认识,虽说他没开慧眼,但却有别的办法识鬼神。让周建国继续带路,刚进了村子发现道路两旁点着微亮的路灯,站在青石的路面倒也是能分辨出方向。
在村里生活了十几日,也算是很熟了。我和王一急切的大步向前奔向道观。等到了道观门前时,我惊住了,完全一点问题没有。大大牌匾上写着玉虚观。
昏暗的路灯可以看得出道观新粉饰的墙壁,古朴的建筑,刷着红油的大门,道观中传出的香味,与我离开时所说的全无任何异样。
“我觉得这道观有点邪。”王一说。
我指着道观说:“周哥,你知道这道观平时谁管理么?”一回头周建国竟然不见了。
与王一对视了一眼,忽然我觉得好像事情和周建国有关。但我即将阳寿已尽,已经没有丝毫的退路。
“先进去看看吧。”我深吸了口气,在青囊里拿出麒麟风铃与五帝钱。而王一也左手七星剑右手拿着符纸。
我们两个一起踹开了道观的大门,眼前的一幕着实吓了我一跳,只见道观正中央供奉的位置竟然换成了成片的牌位,而本该挂着玉虚殿三个字的地方却变成了“祖祠”,遍布的煤油灯将祠中照亮。看到祖祠的下方跪着两名身穿白衣的男子我的气儿就不打一处来。
我当即就怒了,一个健步冲上去“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害我!”就当我起脚踹过去时,脚完全没入人体,此刻我完全呆住,眼前的男子竟然踹的是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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