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电话后,徐蔚凡放在桌上的手还是紧紧攥紧,脑海里突然浮现多年前不堪的那一幕,让他至今想起,还是觉得从胃部翻起一阵又一阵的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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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家味』收工已经晚上七点多,白千闻录完个人的备采后,节目组安排车辆准备送他去机场。
"大家抱歉,我明天在函城还有工作,结束后会马上回来和大家会合。"
白千闻离开前跟节目组还有各位嘉宾老师们道歉,落下的进度,要请同组的老师们多担待了。
"没事,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方岑轻轻拥了他一下,拍了拍,安慰他今天录制时低落的情绪。
今天他们和表演组交换任务,跟着南音世家的师傅一起去了一位弦友家祭奠,为了表示哀悼,师傅们演唱三奠酒,唱到『……嗳卜相见,除非着南柯梦里,三奠酒,灼辉煌,香烟袅袅兮,纸箔飞扬西东,魂兮魂兮得安息……』,白千闻听着听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备采的时候,节目组问了他为什么会在听到师傅唱三奠酒时掉眼泪,白千闻对着镜头说,其实他对唱辞的内容并不知晓,但这个曲调和声韵,他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听过,想起过去的亲人,所以当时才会控制不好情绪落泪。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白千闻想起过世许久的母亲。
父亲过世后不久,母亲带他回了一趟南方。
外婆家的人当时只剩下姨母一家,很早就搬离了县城去其他都市落根,母亲带他回去,只是想去祭拜过世的外婆和外公。
他们母子二人,转了好几趟车,颠簸两日才到达外公和外婆的坟前。
母亲带着他给过世的外公外婆磕头,跪在他们坟前,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他当时完全听不懂的话。
母亲说了笑,笑了哭,反反复覆,等到话都说得差不多时,嘴里开始哼着几句小调,将带来的酒水,慢慢地一杯一杯洒落在黄土上。白千闻在一旁看着酒水一滴又一滴渗入了黄土里,感觉像是有人正喝着一般,让当时年纪来小的他有点不由自主的害怕,于是紧紧偎在母亲身旁,抓着她的衣服不肯轻放。
白千闻依稀记得了一些,母亲摸着他的头说:"妈妈会尽量活得久一点,看着我的小闻平安长大。"
但母亲还是没能如她本人所说的那样,活得久一点。
想着想着,白千闻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直到听到楚茜的叫唤他才醒了过来。
"闻哥,机场到了。"楚茜回头叫醒后座的白千闻。
"这么快就到了?"白千闻看着不远处机场出入口的的灯光问。
那天去到拍摄地觉得有段距离,今天出来机场反倒觉得近了。
"可能因为宁市晚上车少,速度会快一些。"这是两次都坐在前座的楚茜自己的观察。
下车之后楚茜先推着行李去柜台办理登机,戴着帽子和口罩捂的严实的白千闻则独自一人缓步走向出入境登机口等着他办好一起做安全检查。
摘下口罩和帽子做检查时有不少人认出白千闻,等他通关后,几个路人粉过来请他签名,他来者不拒通通帮他们签了名,要求合影的他也照单全收。
等到他顺利登机,飞在几万英呎的空中时,他和粉丝的数张合影也在网路上迅速飞散。
"太幸运了!刚好和白千闻同个班机回函城,本人真的好高好瘦好好看啊啊啊啊啊!人也超好,超温柔的!"
这名粉丝将照片上传到白千闻的超话没多久,不到一分钟就有千条转发,有不少粉丝开始接力晒出自己以前偶遇白千闻时的照片还有经验,没多久便又上了热搜。
但这些还在空中飞的白千闻并不知道,等他顺利落地函城,出了机场发现有粉丝特地过来机场等他,反而觉得很过意不去。
见到有几个后援会的熟面孔,白千闻温柔地和他们说:"时间已经很晚了,天气又这么冷,让大家特意来等我真的很不好意思。"
白千闻刻意在现场多留了一阵子让粉丝拍照,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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