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绾绾还没来得及去见季宴礼,就接到了季母的电话,说季老爷子进了急救室,命在旦夕,想见她。
来不及多想,她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在手术室前,看见季氏夫妻,还有季宴礼,她点头示意,就站在一旁等着结果。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直到下午三点,手术室的灯才熄灭,医生疲惫的走出来,看着站在外面的人,摇了摇头,当即就下达了病危通知。
老爷子说想见沈绾绾和季宴礼,季父让他们进去,自己和妻子留下向医生询问病情。
沈绾绾站在加护病房,看着浑身插满管子的季老爷子,红了眼眶:“季爷爷。”
季老爷子虚弱的应了医生,吃力地扯掉呼吸罩:“沈丫头,爷爷知道,你不喜欢阿宴,可现在沈氏和季氏都出了问题,能不能看在老头子的面上,再答应爷爷一次,别公布解除婚约,求你跟阿宴结婚,以此来解除危机?”
沈绾绾沉默。
“不肯吗?”季老爷子叹息,“就当爷爷求你,也不可以吗?”
看老人期盼的眼神,沈绾绾抿了抿唇,思索了许久,道:“爷爷,当绾绾不孝,结婚这件事我没有办法答应,但我会竭尽所能救治爷爷,帮助季氏。”
季老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挥了挥手,示意她先离开,让季宴礼留下。
沈绾绾退出病房,在长廊上遇到季父:“季叔,医生怎么说?”
“爸爸脑瘤恶化了,开颅手术难度很大,成功率仅有百分之十,如果能找到史密斯医生,或许会高些。”季父颤声道。
沈绾绾咬唇,抬头看季父:“季叔,别太忧心,我会托人找史密斯医生,一定会让爷爷平安的。”
季父叹息着点了点头。
“爸,爷爷让你进去。”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绾绾侧目看去——
季宴礼走过来,季父和他说了两句后离开。
“去那边吧。”
沈绾绾率先离开,男人紧跟其后。
先前还是晴天,这会儿倒下起了瓢泼大雨,远远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两人并肩而站,季宴礼侧头看身旁的女人,目光悲凉:“绾绾,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原谅?
沈绾绾轻笑,嗓音很淡:“季先生应该知道沈家欠季家一条命,当年的事,我没追究,当还了季爷爷这么多年的相护之情。如今能再救季爷爷一回,那我们之间就两清了。”
“两清?”季宴礼眼眸一黯,“是因为他回来了?可绾绾,你应该明白,你们……”
“我们怎么了?两相憎恨?”沈绾绾笑着打断他的话,嗓音薄凉,“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沈绾绾!!”
季宴礼听她疏离的话,原本温润的脸色阴沉下去,烦躁的从兜里摸出烟盒,咬了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道:“当年我只想保护你,从没算计过你。”
沈绾绾缓缓侧头看他,清淡的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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