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昙却是又缓了半晌,才有些动作迟钝的缓缓松开了安又宁。
安又宁立刻从谢昙腿上挪下来,摆脱了方才的尴尬姿势。他不着痕迹站的微微退后一点,欲和谢昙拉开一点距离,却立刻被谢昙察觉,谢昙就伸出胳膊抬手按住了他后颈,灼热的掌心微微用力,他便被迫着压了下来。
谢昙嗓音沉缓,带着一丝蛊惑的味道:“又宁,别怕。”
安又宁一愣,骤然反应过来,心下一惊,眼看着两人就要双唇相接,登时伸手,一人一边的捂住了自己和谢昙的嘴巴。
安又宁道:“阿昙,酒还没喝完!”
谢昙却在他的掌心低低笑了。
安又宁看的有些胆战心惊,他定了定神,这才若无其事的将手收回背到身后,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只剩了约莫三分之一的酒坛,再次劝酒道:“阿昙,这酒是我偷偷从父亲酒窖里拿的,很是珍贵……”
谢昙这次却没等他说完,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竟没再按照自小养成的骨子里优雅的饭食礼仪饮酒,而是罕见的直接拎起了酒坛,一饮而尽。
安又宁诧异,却终于放下心来。
他再不复方才劝酒时的热情,笑容微敛,看着谢昙,眼底就缓缓的迸出一点碎冷的星芒来。
谢昙整个人显得更醉了,此时甚至连坐都有些不安稳,他下意识伸手去拉安又宁的手,却意外的拉了个空。
谢昙唤安又宁道:“……又宁?”
安又宁却退后一步,没有说话,只安静的看着他。
不过片刻,谢昙果然意识模糊,只含糊的反复了几句“等我”,就伏在案几之上。
不知是他明日去魔域让安又宁等他回来,还是等他与他交换庚帖婚书拜堂成亲。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谢昙再无机会。
安又宁上前一步,弯腰试探的唤了句:“阿昙,阿昙?”
谢昙没有反应。
于今夜,终于中够足量牵机之毒的谢昙,又在安又宁不放心复下的迷药加持下,终于彻底失去意识,纹丝不动,沦为了任人摆布的玩物。
月上中空,银白的月光倾泻下来,安又宁整个轮廓都散发着淡淡的光,他凝视着眼前倒案不起的人,久久,兀的轻笑一声。
安又宁伸出颤抖不已的手指,开始仔仔细细的将方才凌乱的袍衣一点一点的伸展抚平,一同被熨平的仿佛还有他那颗曾破碎不堪的心。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
也不知过了多久,安又宁终于相互攥着微微出汗的颤抖双手,挨着窗边坐下,望向窗外天上那一轮明月,罕见的久久发起呆来。
牵机毒是他从丹王孙女赵遗珠那里早早就求来的,为的就是这一天。
依赵遗珠的奇特个性,牵机毒自然是有口味的——正是谢昙最爱的红豆味道。
牵机是慢性剧毒,一直以来他都在寻找并等待时机,牵机便被下到了红豆甜糕当中,谢昙一口一口吃掉的是他自己的命。
如今时机已到,他不必再斟酌,剩余尽数已下至今夜之酒中。
牵机毒理刁钻,中毒之人起初是气血淤滞,真气日常调转不畅,经脉运转滞涩,之后毒入肺腑便是真气逆转,经脉冲刷如同刀割,等最后毒入骨髓便气海死滞,真气无法调用,回归凡人之躯,是个十分磨人的毒药。
今夜谢昙便已成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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