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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1页）

&esp;&esp;三个人随后下来，他看到沈与尔红一块白一块的小脸上，漆黑的眼珠子转来转去躲开他的视线。于是伸着两根指头捏住她的小下巴，眼睛眯起来打量着问：“小尔，怎么不再毁尸灭迹的干净些？”

&esp;&esp;还行，没伤。他把手重新搭在车顶。

&esp;&esp;沈与尔脑袋“嗡”了一下，就一下，不得了的东西

&esp;&esp;“过来。”他抬了下眼睑，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次换做一把小镊子。沈与尔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小跑着过去直接把手心摊在桌子上。

&esp;&esp;陈顾返慢悠悠笑：“还挺自觉。”

&esp;&esp;把漂亮的火柴盒丢到一边，他低着下巴，折刀在手里转了个面，就这么捏着刀片用刀尖一点一点挑开木刺尖端的地方，再用小镊子稳稳地夹出来。

&esp;&esp;沈与尔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睫毛，很长，慢慢地一眨一眨。她鼓着嘴巴错开视线，不经意瞟到桌下的垃圾桶，空空的袋子里只有一个纸团跟三只好看的包装袋，方方正正比巴掌小些。

&esp;&esp;像平时吃过的小包豆腐干，她倾着身子去看，接着手心一热，他说：“别动。”带着呼吸，低低的，连眼睛都没抬一下。

&esp;&esp;她坐好，坐姿规范到像初入学的小学生，视线却不住越过桌腿往垃圾桶里飘，就是想看清是什么东西，红色的包装完整，很漂亮。

&esp;&esp;终于发现她不安分的小眼神，陈顾返弄走最后一根小刺，随意向后一靠，折刀在指头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等她交代。

&esp;&esp;沈与尔收回右手托住侧脸，脚尖勾来垃圾桶，看到了。

&esp;&esp;真是……不得了的东西。

&esp;&esp;见到自己班男生玩过，装满水当气球，包装袋还会恶趣味地偷偷放到女生抽屉里。

&esp;&esp;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小心翼翼站起来挪到沙发去开电视。

&esp;&esp;陈顾返用镂空的刀柄有节奏地磕着桌面，凤眼的眼角又挑起来。大概知道是什么了，自己给叶北向准备的三只小东西，还有一张纸条上写着：只有3只，节制一点。

&esp;&esp;本身就是一个玩笑，他隐约着叹口气，笑。被小朋友看到了。

&esp;&esp;“走吧。”他起身握住自己的大衣，“还能赶上晚饭。”

&esp;&esp;沈与尔偷偷拍拍脸颊，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

&esp;&esp;很快就到期末，学校一周前就给每人发下一张表格，期待的分数，理想的学校，人生格言……做成新一届的大字报张贴在校宣传栏。

&esp;&esp;班主任女王一边让人从后往前传递表格，一边慷慨激昂地重复上一届的光辉历史。一声懒洋洋的“报告”打断她。

&esp;&esp;女王好像知道一样，也不发怒，只说：“赵约，表格。”

&esp;&esp;他开始在书包里随便扒拉着。

&esp;&esp;“每次都要掏掏掏！掏蛋么？”女王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就这么看着他冷静的问。

&esp;&esp;下面人想笑不敢，沈与尔做题的笔一顿，多……牛气的老师。

&esp;&esp;赵约半点也不敢跟她造次，讪讪地看过去：“丢……了！”

&esp;&esp;“直接说。”

&esp;&esp;“a大！妥妥的。”

&esp;&esp;女王鼻音“嗯”一声，低着头边记边说：“行了，去后面蹲着吧！”一点都没有为他报出的学校感到惊讶，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esp;&esp;赵约熟门熟路溜到后排，撑着膝盖一直蹲到下课，才摊到座位上敲着沈与尔的桌子问：“也是a大？争当新世纪的数学家？”

&esp;&esp;笔在指间转过3圈，她笑：“j大。”

&esp;&esp;“诶？”没两秒又想明白为什么，他继续摊着叹口气，“好好好，我们班的一汪小清泉。”

&esp;&esp;林丘对自己的成绩有些没底，她挨过来枕着沈与尔的手臂小声说：“小尔，要不我跟你一起留在省内报j大吧？”

&esp;&esp;赵约“蹭”坐起来：“不行，你跟我去北京。”

&esp;&esp;沈与尔对两人摊摊手。

&esp;&esp;周白听到他们的对话，隔着过道问：“沈与尔，你这样太可惜了。”

&esp;&esp;她放下笔，严肃起来：“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我喜欢。”走了谁照顾爷爷，这个老人家，交给谁都不放心。

&esp;&esp;“那个……我，我要走提前批，考军校。”周白犹豫着，“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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