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种亲戚谁敢有,不怕被切成块块喂猪吃?”
“那个女的、那个凶手,是不是敲沙罐啦?”(敲沙罐,方言,吃枪子、死刑。)
“敲啦,还不到三十五。最后一面屋头男人娃儿都不愿意见她。”
“她男人是不是早就跑了?在外地?”
“是啊,自古都是屋头女人要跑,我也是头回听说,个大男人扒起来跑了的,狗日的。”
“唉,那个娃娃造业。”(造业,方言,造业果、造孽,可怜。)
“开学碰到三班的秦老师,提醒她多留心下,那种妈养的娃儿多半脑壳也有问题。”
“嗐,还有哪个不晓得?秦老师早晓得这事,一点都不想管他,脑壳痛得很,她还在说呢,本来该分给四班的……”
郁风正听得入神,还在想前面那个大姑娘怀蚂蟥的离奇故事,忽然听见旁边有响动,歪头一看,许远站起来了,已经提着书包快步往楼下跑,阶梯上的《俯拾即是》没拿。阳台外雨小了一些,但也没有很小。
第11章我让你走了吗?
(那老师们闲聊的故事听得我眉头紧皱,实在是没忍住问:“真的假的?蚂蝗还喜欢喝黄芪党参鸡汤?小动物还懂养生啊。”
郁风似乎对我的蠢问题们已经免疫了,露出一个智障见了会如沐春风的笑容:“实话实说,那个故事是我的童年阴影,之一。”
“现在也是我的童年阴影了。”我摊手说。
“你……童年挺长啊。”
我哈哈笑了几声,爱死这种会接梗有幽默感的帅哥了。
我拿手机百度,然后对郁风说:“网上说,蚂蝗是需要氧气的,不可能在人体内生存,而且也不是断成几截都能活。”
“那网上有没有说,它喜不喜欢喝党参鸡汤?”
我:“……”“互联网也不是万能的。”
郁风:“其实我一度以为这事儿是真的。”他捏了捏鼻子,略有自嘲。
“你别说,有鼻子有眼的,我听着都要信了。让我想想,有可能那姑娘真的未婚先孕,胎打下来了或者生下来了,三爷爷和家里人最终舍不得卖她,为了保全名声,自编自导自演了鸡汤蚂蝗的戏?”
郁风不置可否,只说:“我说这件事,是因为它是我对那个年代偏远地方印象的代表——而且它竟然是从一位中学老师口里讲出的,怪诞离奇。十几年前我们那儿没有条件立即拿起手机求证,故事编起来根本不需要逻辑,回过头看,会感叹,人心鬼蜮竟然这么直白。”
我听了想了一会儿,不禁点头:“人心鬼蜮可能没变,只是更隐蔽了吧。我要把这件事也写进去!作为故事背景渲染!”
“哦,随你。这是大作的主旨?”
我捶着桌子笑:“滚啊,我写的是甜甜的恋爱!”
郁风淡淡地笑笑。
我说:“然后呢?许远跑了,然后呢?快告诉我你追着他去了!”
郁风挑了挑眉说:“没追,我把他忘了的书捡起来,跟在他后面而已。”
我微笑点头竖起大拇指:“嗯嗯嗯,是是是,您真酷,真牛逼,有种后面别哭。”)
许远还不至于被气傻,没有像个傻逼一样一头冲进雨里表演“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他跑出学校后顺着沿路的房屋往回走,房檐或者雨棚都很窄,时不时还会被成串流下的雨水加倍攻击,江边的潮气无孔不入,郁风跟在后面,感觉他们是两个泡在江底的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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