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很直白,张鈤山刚情窦初开的一颗心就这样被碾成烂泥,原本好不容易聚起的力气彻底被打散。
呆呆的愣在原地许久,管家在一旁看不过眼,走过来将他拉了回去。
“藏月小姐已经走了,你别傻站这了,回吧。”
张鈤山这才回神,眼前确实已经空无一人。
1920年夏末
红府外,女子身着温润细腻的湖绫苏式旗袍款步姗姗的踩着小高跟从黄包车上下来。
满头乌发烫成时兴的波浪卷用长长的珍珠发带编束,披在身后摇曳生姿。
“月姨。”
“月姨姨。”
刚走进正门,藏月腿边一左一右的就挂上两个小娃娃。
“月姨,师兄又被爹罚了,他的样子好凶啊。”
“月姨姨,我跟哥哥想去给师兄送杯水,可是师兄一点都不领情,还说我们是看笑话的,我们好伤心啊。”
红浔和红爻两兄弟你一句我一句的告状,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不服气。
藏月蹲下身把他俩揽入怀里,柔声细语的哄:“浔宝爻宝受委屈了,正好姨姨这里有刚做好的小蛋糕,全给你们好不好?”
闻言,兄弟俩的眼立刻就亮晶晶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异口同声道:“好!”
飞快的从欢儿手上接过糕点袋子手拉手跑了个没影。
好似慢一步,藏月就要后悔。
经过这几年的变迁,受西方风气影响,长沙城里多少不少西洋玩意,小蛋糕就是其中一样。
兄弟俩的最爱,但是因为太甜吃多了坏牙,貮月红明令禁止一个月只允许吃一次。
这个月的次数早就用完了,这次藏月敢买,还是因为他们俩读书学功夫不叫苦不叫累,貮月红满意特意奖励的。
宠溺的笑笑,藏月转道另一条通往演武场的路,不出意外,陈皮应该就在那跪着。
当真是防不胜防,出去前无事发生,出去四个小时回来还能看场好戏。
“芝怡。”丫头静坐在演武场口的凉亭中,藏月走过去,用眼神指了指里头,好奇的问:“这次又是因为什么跪这了?”
“还能是什么,四爷呗。”丫头也头疼的要命,她想不透陈皮和四爷怎么就能这么轴:“你说四爷好歹也是长辈,怎么这样没皮没脸的跟一个小辈置气,说出去好听吗?”
“虱子多了不怕痒,四爷就那德行,他才不在乎。”就是可怜了陈皮,受了不少闲气。
放眼整个九门新生代,陈皮断层第一,学武三年一经出师从无败绩,谁人不心悦诚服的尊一声陈小爷。
(原本是想跟着二月红的名号叫小二爷的,发现有点怪。)
可年少成名又被捧的高,陈皮的性子难免有些狂妄自大,再加上不喜欢动脑子,所以行事规则就是能不动手别不动脑。
跟他在一起做事只需要乖乖听话,想要的自然能得到。
但这仅限于八门,除了四爷水湟的伙计。
遭遇陈皮双标对待,四爷觉得丢面子肯定不情愿,转头就向貮月红告状。
最初,因为辈分原因,貮月红还会骂两句陈皮。
四爷就是个顺杆爬的人,见有人撑腰开始瞎摆长辈谱子,一点小事任何脸面都不给陈皮留。
两人的矛盾越积越多,时间长了,貮月红也来脾气了,我的徒弟再怎么样,轮不着你一个外人指指点点。
陈皮性子是傲是狂,可他有那个资本,又没随意伤人性命也没没事找事,你凭什么登鼻子上脸。
貮月红是早年金盆洗手后就极少甩脸子,放在他还办事的时期,谁敢对他这样先想想命够不够重。
见此,四爷或许是想到什么,慢慢就退缩了,不再次次找上门,但总喜欢憋个大的。
这次也是一样,拿着一同办事,别家伙计安然无恙,顶多挂个伤口中个毒,偏他们府里的伙计死了好几个,非闹着让陈皮让出一半的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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