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工夫,席延章在二楼叫席迟徽,“老二,来我书房。”
席迟徽从沙发上起来,书房门随即关闭。
“打麻将输了?这么大的火气。”席靳深含了一丝笑,“输了多少,我补给您。”
纪席兰又看了一眼他,“和你父亲一个德行。”
他散漫扬眉,“父亲什么德行。”
“哪个都舍不得。”
席靳深带点戏谑的笑意,“他最舍不得您。”
纪席兰没好气哼,可神色平和了,“贫什么贫?席延章在气头上,你这关怎么过。”
他一副无所谓,“不拖累您。”
大约四十分钟,保姆上齐了菜,席延章和席迟徽入座餐厅,纪席兰热情给席迟徽夹菜,叮嘱他要注意肠胃,席家的大旗扛在他肩头。
“纪姨抬举我了。”席迟徽不进圈套,“席家未来是大哥的。”
“你大哥有一份,你也有一份,你如今是席氏的总经理,他不会跟你抢的。”纪席兰挑拨离间完,又装作与世无争,“至于老三,你们当哥哥的多关照他。”
席延章郑重其事清了清嗓子,“席兰,有一件事与你商量。老二说文姬的病情不乐观,她的心愿是我陪她度过最后一程,我打算接她来老宅住,你要容得下她,善待她。”
纪席兰脸上的笑收敛得彻彻底底,“文姬姐和我们同住?”
“本来就不是一家人了,何必为难纪姨。”席迟徽很有风度开口,“母亲能体谅。”
沈汐捏着筷子,看席靳深。
男人置身事外,她也埋头喝汤。
“哪里的话。”纪席兰聪明得很,在席延章面前扮贤妻良母的做派,“我愿意照顾文姬姐。”
席延章十分感动,“席兰,我没娶错人。”
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席延章忽然望向沈汐,和颜悦色的,“你多大了。”
她立马撂下筷子,“二十三。”
席延章失了魂,沉浸在一段回忆,“翁琼生下席璟也是二十三岁,花一样的年纪,她是扬州人,所以性子柔情似水。”
席间只有餐具的摩擦声,谁都不敢插嘴。
许久,他动情感慨,“翁琼离世有三十七年了。”
“父亲是怀念翁姨了。”席迟徽给他倒满酒,“我投资了剧院,告诉他们排练翁姨的话剧,您喜欢随时去看。”
。。。。。。。
入夜,沈汐早早躺下,可翻来覆去睡不着。
走廊不断传来响动,她出门查看,对面房间亮着灯,席靳深在器械架上健身,亚麻灰的纯棉背心被汗水浸泡,紧贴着胸腹,勒出肌理分明的线条,月色里,泛起蜜铜色的光泽。
他有运动的习惯,因此同龄人长肚腩了,发福了,他身材仍然紧实勃发。
沈汐没继续往里走,刚要带上门,席靳深拾起毛巾擦汗,“吵到你了?”
她一惊,右手碾过门栓,夹了指头。
男人闻声回头,跨大步上前,捂住她流血的食指,“我屋里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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