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一懵,席靳深竟然打官腔了,急忙配合,“我们一定严格管理演员因戏生情,要求公私分明。”
他松开沈汐,慰问下一个。
本来只慰问主要角色,但席靳深在中海集团上任不久,不好摆架子,于是逐一握手交谈,结束已是半小时后,沈汐脚都站麻了,最后的大合照环节,院长悄悄溜上台,把沈汐推出去,站在席靳深左侧。
右侧是女二号,很有心机挽着席靳深,十分亲密的姿势,他缓缓抽出手臂,玩笑般说,“马主任,左拥右抱不妥吧?”
主任大笑,“席副总品行正直,您就是躺在女人堆里,那也是清清白白的,谁还能误会嘛?”
席靳深到底是婉拒了那姑娘,周宸补位在他右侧,摄影师按快门时,沈汐感觉到男人环了自己腰一下,只一下,幅度不大,又是人挤人的,没暴露什么。
闪光灯一熄,他立即抽离了。
沈汐心口扑通扑通跳,手心汗涔涔的。
怪不得男人热衷于刺激,越是偷,越是不见光,越是离经叛道,越是热血沸腾欲罢不能。
确实有一股另类的滋味。
她一瘸一拐迈下台阶,女孩们结伴议论到场的领导,除了席靳深,有一个文化局的,样貌斯文楚楚,中场休息时朗诵了一首高尔基的诗,抑扬顿挫很有情调。
这年纪的女孩,情窦初开春心泛滥,很容易对有文化有地位的男人产生好感,沈汐是亲眼所见有多少姑娘爱慕席靳深那圈子的男人,前赴后继扑上去,一心要善果,又没得善终。
路过男化妆间,院长在里面正批评周宸,“你一个小小的演员,你没长眼啊?瞎逞什么能!”
周宸贴着墙根,手插兜,“你别管。”
院长咬牙切齿,“你降级到分部,你心里没数吗?”
“是他整我!”
“你有数就好!胳膊拧得过大腿吗?席老三不是不饶人的主儿,你不惹他,他轻易不为难你,是你太不自量力了,懂吗?”
周宸接到降级通知书便心知肚明,席靳深故意分开他和沈汐,他去中海集团要过说法,连面儿也没见到,被保安挡了。
起初,他以为席靳深自认理亏,没底气见他。
直到那天,中海召开董事会,席靳深从市博物馆的揭幕仪式上匆匆赶来,主持完会议,又马不停蹄去临市,出席商业研讨会,像个陀螺一样,他才明白男人根本没拿他当回事。
他们不是一个阶层,席靳深碾死他,像碾死一只蚂蚁易如反掌。
这深深地打击了周宸。
他痛恨席靳深这种人,具备俘虏女人的所有优势,甚至不费吹灰之力,生来是赢家。
“沈汐和他断了。”
“断了又怎样?”院长也恼了,“他不要的女人也轮不到你要!你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沈汐在门口听了片刻,回后台。
“汐姐,你今天真是出尽风头啊!席副总和你握手的时间最长了。”小姑娘趴在化妆台上,“他手软吗?”
沈汐坐下,卸口红,“糙。”
“那他身材好吗?”
后台人多口杂,她不愿多谈,“你自己看。”
“他脱了衣服是不是特厉害?报幕的黄哥会看相,他说席副总这样的体型——”
她捂住小姑娘的嘴,“少乱讲。”
卸完妆,沈汐从剧院出来,在正门绕了一圈,朝后门走去。
红旗停在马路对面,她没上车,扣车窗。
男人降下玻璃,天色灰蒙蒙的,他一张脸也深沉了些许。
“我有话问你。”
席靳深嗯了声,“上来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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