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商佐,司倪难得情绪高昂,朝鹤第一次见她笑得如此没有距离感,连双眼都感染了愉悦。
他扫了一眼女人已经成疤的伤口,伤口不大,但当时缝线的痕迹还在,弯弯绕绕的像隻张牙舞爪的蜈蚣刻在血肉。
朝鹤瞭然一笑。「他是姊姊喜欢的人吧。」
司倪一愣,意识到自己说太多私事,略微仓促地收回了手,急忙解释。「不是,我们是隔壁邻居,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玩在一起。」
说完,空气沉静一瞬,倒显得欲盖弥彰。
朝鹤没拆穿,忽而摸了脖子,看上去不太舒服的模样。
「怎么了?」
「也不知道怎么,最近这伤口让我这几天都痛得睡不着觉。」
「是吗?」司倪凑近观察,隔着暗光,朝鹤能看见她溼润的脣色。「旧伤復发吗?但我看好像没有发炎,还是我找药让你擦?」
见她要起身,朝鹤伸手拦:「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病。」
司倪觉得不行。「我去拿药给你,要是还疼,就要去看医生了。」她拿完药膏给他,司蓉就喊她去点餐,她转头又叮嘱眼前的男孩子几句才离开了。
朝鹤望着她的背影,低头笑了出来。
接近打烊,司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厨房边的座位,朝鹤离开了。刚要走时,还特意等她有空档时前来说一声,礼貌到让人不知如何拒绝。
司倪弯弯脣,习惯性地看了一眼手机。她没什么朋友,平时也不爱和人瞎聊,找她的人除了商佐就是司蓉,商佐打球时就不会用手机,因此从分开到现在一封讯息也没传。
她继续往下滑,想起最近还多了一个人。
Ni:没有信仰,我只信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近期用手机的次数多了,司倪罕见地收到班代的讯息。
平时她和班上的同学几乎形同陌路,她下课就去打工,团康活动基本上都不参加,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她这号人物的存在,她猜班代大概是看名单哪个人眼生,就随机抓人。
前面简单寒暄几句,没什么重点,司倪就知道后面的话才是对方的目的。
班代:我记得你是当地人吧,暑假也不需要回家。
班代:你知道我们这学期被学生会盯上了,他们让我们找几位学生去当新生营的队辅。
司倪接下了一长串恳求语,早就把前几天和商佐说着誓死不参加的精神忘得精光。
班代説她目前人在国外,开学才回国,但学生会这次态度异常强硬,说是会长亲自下令,矇混不了。班代连传了几张拜託的贴图,外加哭倒在地惨绝人寰的模样。
班代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拿下这个职位也是被朋友陷害。司倪于心不忍,两人还齐齐骂了会长不是人。
结束对话,司倪立刻就收到班代转传给她的新生营时间,不偏不倚就是这週,她有种被人诓的感觉。
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就是太好说话,她一股气没得发洩,转头就打电话给商佐,他没接,想来是还在打球。司倪有些丧气,抠了抠手指,瞥见手腕处的小疤。
跑完新生营的流程后,朝鹤刚到家,抬臂脱去沾了汗的上衣走进浴室,洗完澡出来时只穿了一条短裤,顺手开了冷气。他拿起桌上的药膏挤上指尖,偏头抹在了成疤数年的伤口。
隔着镜子见到自己擦药的模样,他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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