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烦,你介绍的很吸引人的样子。也许下次看过再跟你聊聊。」
&esp;&esp;……聊甚么都行,要来我家看也行!
&esp;&esp;佘令禹管不住翻飞想像。
&esp;&esp;约的餐厅开在商业区,因此生意很好。两人走过去时还有人在排队候位。
&esp;&esp;「佘先生吗?您的客人已经到了,请跟我来。」
&esp;&esp;服务生带位,搭上电梯时林耕未不自主地有些紧张起来,偏偏耳边细语又乱了他的心神:「会紧张吗?」
&esp;&esp;简直想摀着耳朵让佘令禹离远点,他努力压下心思抬头:「还好。不就是来见他的吗?」
&esp;&esp;然而对方展顏一笑时,脑袋落下一个重量:「不要紧,就算有事我陪你,咱们两个还打不过一个吗?」
&esp;&esp;不知是话、笑容、还是脑袋上的手让人介意,林耕未拨开了他,有些没好气:「打甚么打,怎么老想着些,我都没想打他了。」
&esp;&esp;「好,不打。但这小混蛋说了那么多谎,感觉就不是个善类,还是得小心点。」
&esp;&esp;拨开了手,又勾了自己肩膀,低声说话——勾肩搭背也不是甚么嘛,嗯,不是甚么,没甚么大不了,大概就是比较热情的人,而且说小声话的关係,嗯,应该就是这样——林耕未不想挣扎了,颇有些无奈:「好,我知道。」
&esp;&esp;可惜他没有侧头——佘令禹放开手,看着对方面色如常的走出电梯时默默地想——撩不动啊。
&esp;&esp;欧阳纪是甚么样的人?
&esp;&esp;在梦中是当作同伴,也看似同伴,却在无防备时从背后捅了一刀,让他落入泥泞中的人。
&esp;&esp;当那位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圆脸青年,在座位上抬眼看他们,眼神好奇而不失礼貌的样子,并不能让他联想到当初第一眼见到的欧阳纪。
&esp;&esp;「罗先生吗?你好,我是跟您通电话的佘,今天麻烦你拨空了。」
&esp;&esp;佘令禹开口时对方站了起来,礼貌而淡定:「你好。」
&esp;&esp;「这位是是我同事。」
&esp;&esp;林耕未伸出了手:「你好,我叫做『林』。」
&esp;&esp;与中文有些像,却是兽世的通用语发音,近似于『凛』字。
&esp;&esp;若非一关注着罗沂,大概不会发现他重复了那个发音之后,才握上他的手,神色如常:「你好,凛先生。」
&esp;&esp;来之前已经套好了理由,便是关心受害者们的恢復情况。他们告诉罗沂,公司推断受害者们因为睡眠仓而落进同一个梦境中,因此想要确认这个推论。帆蚣提供了一份问卷,看似天马行空的情境问题,实则设计精巧,里头暗藏着关于兽世的资讯。并有一部份心理测验,从测验结果就能得知罗沂在做情境题时,是否照实回答。
&esp;&esp;这个双重确认也许能帮助他们判断对方是否拥有兽世的记忆。比方:假设他情境题选择了兽世的答案,心理测验却显示他说谎,那么就有可能他实际上并没有兽世的记忆。
&esp;&esp;罗沂并不排斥做问卷,对于两人关心的问题也是有问必答。
&esp;&esp;一边做着问卷,一边温徐的说话。
&esp;&esp;「其实问卷也可以用邮件,不然这么远,你们还要到处跑到处找人,也是挺辛苦的啊。」
&esp;&esp;「还好,见个面也好,也能收集玩家们的反馈。」
&esp;&esp;「呵呵。」他的话很轻,看似随意的回覆:「可惜啊,我都不是玩家了。」
&esp;&esp;「——你会想回锅吗?」
&esp;&esp;林耕未的问题让罗沂抬起头,眼神在他脸上停顿,看不出情绪波动,然而问题意味深长:「如果是凛先生遇见这种事,会在捡回一条命之后,回锅吗?」
&esp;&esp;「……」反而是他有些语塞,被问住了。
&esp;&esp;罗沂似乎也不在意他的答案,歪头用笔点了点纸张:「『以下几个画面是你曾经在昏迷时见过的?』……都昏迷了,我怎么看?」
&esp;&esp;垂头的笑声,却让林耕未想起在森林洞穴中,他对欧阳纪说:『无论如何,我们都是同伴』时,对方那个浅笑。
&esp;&esp;就算五官不完全相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人,确实与梦重叠了。
&esp;&esp;林耕未拿起了菜单,点着平板上下的翻页,佘令禹歪头过来:「怎么了?」
&esp;&esp;「我刚刚看见了……忽然,还蛮想吃的。」
&esp;&esp;说话间,他找到想点的东西。佘令禹不明所以的评论也跟着过来:「唔?苹果派啊?」
&esp;&esp;下意识的注意了对面的人,而原先浅笑的青年似乎也听见对话抬起了头,眼神清亮,微歪着头,看着还有些单纯。林耕未问:「你要吗?我一?」
&esp;&esp;罗沂也许长相不如欧阳纪精緻,然而浅笑扩大,在此时亮眼了起来,露出了一口白牙,温温的声音,就像谈论天气一样:「你还真敢吃啊,林耕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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