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
“哪有这样做客的,还挑起主人家的不是了。”
陆存浅浅地笑了一下,“我自是舍不得娘子碰那些针线活的,没有就没有吧,乔师兄就是不懂得心疼人。”
沈雪禾为他夹了一块排骨,“还是相公人好。”
哪像乔师兄那不着调的,非要给自己找存在感。
“我就是不会做衣服……我只会做兜衣,你要吗?”
陆存:“……不必了。”
——
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当沈风林重新踏入京城的那一刻,已是腊月廿八,岁末的钟声悄然临近。
京城的街巷到处张灯结彩,空气中弥漫着糖炒栗子的香甜,以及家家户户贴春联、挂灯笼的热闹景象,孩子们在街上高兴地玩耍。
刚把行李放回家,沈风林便抱着小闺女往陆家去了。
刚想关怀一番的沈尚儒表示:这儿子真不给面子。
沈雪禾正在看着陆存杀鸡,就是方雅芹初秋带回来的鸡,如今一只只长得肥嫩嫩的。
落刀的那一刻,她还是侧过了身子。
这可是她从小看到大的鸡啊……一定很好吃。
“好残忍。”沈雪禾看着满地的鸡血和鸡毛,咽了咽口水。
“娘子,不是你要看的吗?”陆存表示不解。
“残忍归残忍,我会替它们超度的,相公,您继续,我等着吃鸡。”
“其实还好,我下手很快的。”
陆存的刀功很好,这个含义很广泛,包括厨房的刀、杀鸡的刀,也包括练武的刀,方雅芹年轻的时候就是耍大刀的,他自然也会刀法。
这时,门外来客,李伯打开门,只见一位长身玉立的公子抱着孩子,笑着对他说道:“你好,冒昧来访,我是你家少夫人的兄长,提前祝你新春快乐。”
“新春快乐!”稚嫩的童声响起。
本就在院子里杀鸡的陆存闻声望去,而旁边的沈雪禾已经向那人跑了过去。
“兄长——”
沈风林放下怀中的女儿,直接将沈雪禾抱起来转。
清脆的笑声传入陆存耳中,令他心头微微泛酸。
娘子见到兄长怎么笑得这么开心,一整个冬天都没见她这么笑过了。
果然相处多年的家人比他更加重要,也更能讨她的欢心。
算了算了,他可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计较这些做什么,现在和她一起过日子的可是自己。
陆存看着自己满身的鸡毛,深感这位大舅子来的不是时候。
娘子本就爱美,显而易见地,他被妻兄比下去了。
陆存理了理衣服,走上前向沈风林行礼:“闻兄长盛名久矣,今日得见,果真俊逸非凡。”
沈风林今年二十有四,五六年前高中探花,任翰林院编修,由于长相占便宜,皇帝经常召他,一年多后将他外放到南方容易出政绩的某地做知县,如今已是四年。
他比沈雪禾大九岁,沈雪禾小时候吃饭都要他亲手喂,沈风林看着她一点一点长大,心中早已视她为自己的掌上明珠。
沈风林还礼,暗暗打量了一番这位妹婿。
长相极好,礼节周全,看妹妹这阳光开朗的样子应该过得还不错,应当是个正派人。
就是这身上的血,还有一旁的刀子和死鸡……
战斗力好像很强的样子,不会家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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