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梦?
许是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安分,男人眉宇微蹙,双手使劲,将人彻底摁在怀里。
茗颂小心翼翼地抬起头,他何时来的?
今日,不用上朝么?
—
今日早朝时,闻恕未至,可元禄却是到了。
不仅到了,还是携着一卷圣旨来的。
元禄朝阶下众臣一笑,像模像样的举起圣旨,清了清嗓音道:“皇上说了,伍成河修堤这事儿,拖不得。”
话落,魏时均猛地抬起头,面上不动声色的藏着笑意,果然。
他满脸希冀,目光灼灼望着元禄。
“皇上有旨,工部主事魏时均献策有功,赏银百两——”
魏时均脸上的希冀更甚,笑眼盈盈。
“修河一事,全权由大理寺寺丞黄大人接管,督察院监查,请黄大人领旨吧。”说罢,元禄卷起圣旨。
他佯装无意瞥过魏时均,只见他满眼错愕,须臾又一脸惊愤,是想必是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了。
百两白银便将他打发了?
魏时均懵了好一会儿,不甘地收回目光,本以为接下伍成河的差事就是大功一件,谁料,竟是给他人做了嫁衣!
散了朝,他便头也不回,黑着张脸乘车往长青街去。
福记茶馆,二楼最里间。
“砰”的一声,门被狠狠推开,撞至白墙上,狠狠抖了两抖,惊得窗边的鸟儿都飞远了。
里头,一身银白长衫的少年男子手握一只紫砂杯,听到这声响,也不过抬头睨了一眼,半分没被他吓着。
魏时均三两步过去,夺过少年手中的茶盏,“你不是说,皇上看过折子后,定会认同这法子?怎么现下他却将这差事交给他人!”
宋长诀皱眉,慢条斯理的擦了擦被魏时均碰过的指尖。
分明年纪不大,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阴鸷,却真叫人不寒而栗。
魏时均忍不住放下杯子,缓了缓道:“这法子分明是我献上的,现下给了别人,你说皇上究竟如何想的?”
宋长诀心下冷嗤,真是个草包,就他还想争过魏时栋?光是脑子就已落了下乘。
皇帝若是真将这差事给他,那才真是又鬼了。
“不论如何,这计策确确实实入了皇上的眼,在下可没忽悠二公子。”
“可——”魏时均气闷,当时宋长诀确实只说定会入皇上的眼,却没说这差事准落在他头上。
宋长诀轻飘飘道:“能立功的事又不止这一桩,另外想法子就是了。”
魏时均一顿,狐疑地看向他,问道:“你有别的打算?”
“临河街这两日死了几户人家,人心惶惶,不若再献一计?”宋长诀抬眼看他。
魏时均自然道好,可随即又迟疑问:“你既替我兄长出谋划策,又给我出主意,你究竟帮哪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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