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此喜欢?”赵维桢问。
吕不韦阖上眼,脸颊不自觉地往赵维桢的指尖靠了靠。
他把她拉近了一些,二人早已不顾危坐应该是什么姿态,靠在一起,姿势可谓七零八落。
“前些日子,不韦做了个梦。”吕不韦在赵维桢耳畔低语:“梦见维桢……”
道出赵维桢的名字,偏偏就不往后说了。直到赵维桢抬眼,四目相对,主动问道:“梦见我什么了?”
吕不韦这才继续说了下去:“梦见维桢不止戴了金镯。”
“那我还戴了何物?”
“金环打磨的光滑,套在了……”他的视线下挪,几乎是飞速掠过赵维桢藏在裙摆之下的双脚:“套在了脚踝上。”
说到最后,声线几不可闻,可他的视线却一直胶着在赵维桢的脸上。
看见手腕,便能称之为窥探,更遑论平日里几乎露不出来的双脚。
越是藏在衣物之下,不裸()露、看不到,其中含义越是非同寻常。
吕不韦的话语落地,赵维桢就意味不明地笑了起来。
什么时候能褪去衣衫,看到双脚啊?
自然是在睡觉的时候。
不着衣缕,双足却戴着金环,具体是什么梦境,不言而喻。
只是……
别说,吕不韦这梦做的,还颇具审美志趣。赵维桢自己想了想,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场面。
她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想要拴住我么?”
“自然是想的。”
吕不韦黝黑的眼眸中清晰倒映着她的身影,他分外坦诚:“维桢胸怀沟壑,不韦敬之佩之。头脑中知晓苍鹰没法关在笼子里,可是——”
“可是?”
“可是心里确实,”吕不韦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控制不住。”
所以会梦见足配金环,所以旁人称赞一句金镯工艺好,他也是当下就黑了脸。
吕不韦说完,仔细地看向赵维桢,恨不得要把她眨眨眼中饱含的信息都分析一番:“维桢可怪我?”
她的手依然停留在男人的脸侧。
赵维桢垂着眼眸:“不怪你,人之常情。”
爱权者重欲,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古往今来,哪个人又能将两者彻底分得开?
一开始,只是图赵维桢的才能。
接着,便是图她行为与自己默契。
思想一致,步调接近,连志向和目的都暂且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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