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杰大笑了:“我早就瞧出来了,你不是个正路子!好,很好。飞宝子,大叔劝你一句,你一定要听。你跟着我干吧!三年之后,你长大成人了,我保证你披金挂银的,钱有的是花。你愿意吗?”
飞宝子兴奋地叫:“有钱我当然愿意!可大叔,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呀?你不告诉我,我心里没底啊!”
“嘿!小小孩儿,心眼倒不少。我是经商的,我的买卖很大。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每个月给你十俩银子,咋样?”
“十俩银子?嗨呀!这么多?大叔,你没骗我吧?”
“你瞧大叔我是骗人的人吗?”
“好,既然给这么多钱,我干!”
“那咱们可就说好了。进了徐城之后,我给你置办一身衣服鞋帽。你一切都得听我安排,明白吗?”
“明白。”飞宝子兴高采烈的。“大叔,你可不知道,我这手,你瞧着没有?”他抬起自己的手,“啥都能抓。爬个墙啊,爬个树啊,啥事儿也没有的。”
古树杰道:“好,我就依仗着你的手出货呢!”
元庆谋听着,心里很舒服。这一切,都是他事先想好了的,与飞宝子商定的。现在的古树杰,极缺人手,一定会抓住每一个他基本上能信得过的人,来替他服务。元庆谋让飞宝子说实话,表明是盗贼身份,这样古树杰反而能信任飞宝子。古树杰进到徐城,一定会有所动作的。这样飞宝子就能掌握相关的情况,并及时通报元庆谋。
只是,飞宝子能自始至终地听从元庆谋的安排,甘心情愿地为元庆谋服务吗?一个飞贼,应该是没有恒定的道德标准的。也许,会在利益面前变心吧?
元庆谋对此没有信心。
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元庆谋仍然是侍候马。他在客栈后院的马棚里忙乎着,心却乱了,很想马上见到紫荷。想起紫荷的样子,想起与她在一起的日日夜夜,元庆谋有些急不可耐了。
一个人走到他跟前,他听出是英子,便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继续喂马。
英子贴近他,悄悄地说:“元庆谋,你还要继续装下去吗?”
元庆谋傻傻地回过头,迷惘地看着她。
英子声音更加低微:“你不去找紫荷,让她领人来抓古树杰吗?”
元庆谋道:“紫荷,谁是紫荷?英子姑娘,你说的是啥呀!”
英子着急地说:“哎呀!你这个傻子啊,可坑死人了。紫荷就是你的妻子吗!我不方便出头;你应该找到紫荷,让她派人。把这个古树杰抓起来。早点抓起来,咱俩就解脱了。”
元庆谋一脸的茫然:“抓他,抓古大人?古大人对我们挺好的啊,抓他干啥?”
“好个屁!”英子瞪起眼睛,“他是咱徐国的敌人,是天下人的敌人。只能让他死,不能让他活!田茂,你怎么啥都忘了呢?你还能记起徐成大人吗?那不是你师傅的老友吗,不是你救的他吗?他与古树杰是对头,你死我活的对头。你难道不想帮助他吗?”
元庆谋嘻嘻笑了,像个小孩儿:“英子姑娘,你说的是啥呀?谁是徐成,咋还是我师傅的老友呢?英子姑娘,你越说我越糊涂了。连你都说。我脑子摔坏了,可能以前真的有那些事儿,可现在全忘了。我觉得,古大人挺好的,他又死了那么多的弟兄,我不能离开他。”
英子一跺脚:“你傻得无可救药了!”离开。
元庆谋真的像个傻子似的,嘻嘻地笑,还晃晃头。又继续喂马。
他的耳朵却在搜索着周围的动静。他听出了声音,就在马棚外面。那里走过来一个人,站住了。听呼吸,是个不认识的人。这人偷偷摸摸的,要干什么?难道是古树杰的人,他到徐城后,找到了自己人。便派来监督英子和自己?
元庆谋觉得自己的判断很可能是正确的。
他喂完了马,刚要离开马棚,却看见古树杰从客栈的后门处慢慢走进来。古树杰站定,对着元庆谋仔细观察,元庆谋笑道:“古大人。干吗这样看着我?”
古树杰道:“刚才英子找你,竟说啥了?”
元庆谋傻笑:“啥也没说呀!”
古树杰道:“田茂,我现在完全相信了你,希望你能处处帮助我。”
元庆谋道:“古大人,我能的。”
古树杰长叹一声,眼泪却流下来:“田茂,我现在是最困难的时期。我的同伴全死了,我没有了支持。我远离祖国,孤雁独飞。你虽然摔坏了脑子,但良知还在。你如果帮助我,我将承担你后半生的一切。我说到做到。”
元庆谋惶恐地说:“谢谢,谢谢古大人!我能给大人喂马,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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