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轻松淡然,丝毫听不出质问的意思。
倒像是兄弟二人闲话家常。
季云升被人戳穿后也不见尴尬,反而很坦然地问。
“怎么,你没用?”
听着像问他是不是没用那些药,可语气更像是在讽刺他人没用。
季云安一噎。
饶是他脾气再好,听到这话,也有些挂不住。
季云升有些纳闷:“这老爷子怎么回事,仨儿子俩都不行。”
顿了顿,他又在季云安身上来回扫了几眼。
“不过你也算有福的,听说配阴婚时,童子挺吃香。”
这话太恶毒。
季云安闻言忍不住深呼吸一下,手腕上的心率测试带立马开始报警。
季云升站起身。
“你要没正事我就先走了。”
真死他面前可就太晦气了。
他抬脚离开,还没走到门口时,便听到身后轻声道。
“二哥,我心脏不好,无论你跟我妈妈怎么斗,我都没打算跟你争权。
但是华国那生意,你能不能把核心人员和技术一并给我。
只要你肯交割,我发誓,以后我绝不再回新罗。”
季云升这才回头,略微正了正色。
“理由。”
季云安比他小四岁,是老爷子将近五十岁才有的老来子。
老爷子最宠爱他,可他生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
从出生起就一直辗转各国求医问药,没怎么接触过玖岳的生意。
这次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他手下华国的项目。
说起来,这项目比起新罗境内的生意,利润并不算特别大。
但他就是不想给,昨天同意给的也只是一个空壳子,核心都还在他这里。
除非他开出的条件或是理由令他满意,他才会将这项目完整给他。
季云安抿了抿唇,斟酌着说道。
“我听说二哥小时候没有很好的生存环境,过得很苦,想来,你那时生命里唯一的光应该就是秦小姨了吧。
而我,从小也没上过几天学,尽在私人医院里待着了。
六年前,我刚刚十五岁,却被病痛折磨得抑郁寡欢的,像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后来妈妈送我到华国,我在那儿南方一座小城里待了些时候。
那里也有一束光,曾照进我灰败荒芜的世界。
所以,我很想留在那里,很想留住那束光。”
他目光不经意地往窗外扫了一眼。
阳光透过镂花窗,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海棠叶碎影。
季云升一向不喜欢别人提及他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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