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琼临走前,还是朝几位老总礼貌道了个别,然后搀扶着喻成离开。
她走后,场内极其尴尬,没一个人出声,就连台长都干巴巴站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几位老总自然也吃不下去饭了,都零零散散借故离开。
我们喻导。
他还小。
这些词,可真够刺耳的。
沈逢西面无表情,眸色深邃。
等他披着大衣走到门外时,夜色已经浓重得可怕,漆黑一片,司机在车旁等候,而他视线则落在旁边那辆眼熟的黑色卡宴上。
男孩喝得醉醺醺,靠在车旁边,手里还抓着个已经被捏扁的矿泉水瓶。
孟琼在他身边轻声,问:“好些了吗?”
“嗯。”喻成揉了揉眉心,缓了好一会儿才哑声。
“对不起……琼琼。”
他时常在想,如果自己能再有出息一点就好了,这样,也就不会每次眼睁睁看着孟琼受委屈,却别无他法。
“胡说什么呢,明明是我该谢你。”
孟琼轻声安抚,要是没有喻成,她或许根本走不到今天,他明明有很多次可以再升职的机会,却每次拒绝,理由就是他还年轻,还需要再多历练两年。
但其实,她都明白的。
陪代驾司机扶着他坐上了车后座,孟琼刚要打开前门上车,尖锐的喇叭声就从不远处响起,是沈逢西的车,开着前照灯,刺得人眼有些恍。
“上车。”
孟琼没说话。
他又重复一遍:“上车。”
沈逢西就长着一张让人觉得贵气的脸,骨骼感极强,锋利且凌厉,后座车顶的昏黄的灯光在眼睫处拓下一层阴影,眼底是沉寂的冷淡,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压迫感。
“孟琼,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又是这句话。
如同魔咒一般。
在提醒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沈氏总裁的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了一个别的男人折了丈夫的面子,传出去,只会让大家脸上都挂不住。
可孟琼忽然真的什么都不想管了。
“我从来都只是我自己。”
她不想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不想扛起这个身份,她只想做她自己。
孟琼站在原地安静片刻,身心双重疲惫下,导致她的声音很轻:“夜深了,烦请沈总行个方便,替我的车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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