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闹到离婚这步了,自然是谁都不想和谁躺在一张床上。
半夜沈逢西去了隔壁客房,只留她和佑佑两人在卧室睡。
几个小时后,天蒙蒙亮。
佑佑刚爬下床,一看见爸爸,眼都还没睁开就高兴地上前抱住他的腿:“爸爸,你不是说工作吗?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逢西感受着腿上的温热,身形微顿了一下,淡淡“嗯”了一声。
孟琼从他腿上扒下来了小家伙,温声说:“我们先去洗脸好不好?”
佑佑打了个哈欠,乖巧点头,边被抱着还边说:“妈妈,佑佑昨晚又做梦了,还梦见和爸爸去吃糖啦……”
短暂的相处中,双方都尽量没在孩子面前露出任何情绪上的破绽。
不得不说,两人表演得天衣无缝,小家伙一点没察觉出来。
毕竟,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离开别墅前,孟琼拿着一早准备好的文件和材料,两人最后一次的默契选择将佑佑放到了沈宅,驱车去了民政局。
到了民政局,没什么人排队。
也许是天气太冷,也许是时间太早。
他们前面那对中年夫妻争吵得尤为激烈,女方哭红了眼,质问他这么多年有没有关心过自己,男方也拍桌气愤,指着她鼻子大骂说自己忍她很多年了,要不是因为孩子,早离了。
孟琼静坐着,沈逢西则出去抽了根烟。
两寸照片,结婚证,户口本,身份证,离婚协议书。
备的齐全,等排到他们两人时,工作人员要什么就有什么,看样子是做足了准备。
审阅,登记,签字,两人全程没一句交流。
登记结束后,工作人员按章程归还身份证和户口本,通知他们冷静期一个月,一个月之后再来确认领取离婚证。
沈逢西没吭声。
孟琼点了点头,温柔笑着说了声:“麻烦您了。”
工作人员不自觉多看了一眼孟琼,怎么也没法把她跟旁边这个脸又黑又冷的男人联系到一起,他们是夫妻?怪不得会离。
这离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吧。
两人从民政局出来时,冬天外面风吹得人手生疼,多伸出来一会儿就要冻僵,她指尖冻得泛红,两只手放在一起搓着捂热。
沈逢西扫到她的动作,淡声问:“去哪?我送你。”
“不用,我叫了车。”孟琼轻声,“我和佑佑的东西这两天会抽空去收拾,所以指纹就先别换了,腾空后我会和赵助说,这样也不用妨碍你工作。”
沈逢西看她疏离的态度,沉默了片刻,又说:“那我让赵助安排搬家公司。”
“也不用。”她再次拒绝,“已经找好了。”
似乎就再没话可说了。
沈逢西点了点头。
两人转身背对离开,没道别,也没说再会。
沈逢西没回头,利索转身上了车,随手将那个登记回执甩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他看了一眼,漆黑的瞳仁染上些许深沉。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放松?解脱?抑或高高在上,等着她熬不过去再回到自己身边,央求自己再给她一次机会?
都不是。
这是一种,连他也说不上来的无措感。
像是一直握在手心里的东西很突然地散了,如烟雾般一点点散褪,逐渐消弭,不留下任何痕迹。
他不自觉空握了握掌心,再抬头时,民政局前那道穿着杏色长针织外套的身影已经没了。
彻底在他世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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