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库瓦罗忍了又忍,终于决定把队员的死活放一边,好好跟时淮叙个旧。
巨浪奔腾般的剑气震荡开来,在病房纯白的墙壁上刻下一道道深痕。
迎着斯库瓦罗惊异的目光,时淮当即以更加强硬的态度还了回去。
斯库瓦罗好歹是有剑帝之称的黑手党杀手,很快便反应过来,将时淮刁钻的剑刃尽数挡下。
他一边诧异于时淮的突然出手,一边观察着时淮的剑势。
很快,他发现时淮本就诡谲的招式之中竟多了几分撕咬般的疯狂。
仿佛在看不到一点念想的死水中央忽然荡起了欲望的涟漪。
时淮扫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墙壁,上扬的嘴角慢慢耷拉下来。
他踩上窗台微微俯身,脚下用力,几个小跳间便上了楼顶。
这样正合斯库瓦罗意。
病房那么大点的地方,再加上碍事的路斯利亚,未免太束手束脚。
他学着时淮的模样跃出窗台,只余路斯利亚一个人躺在铺满尘土的病床上哀嚎。
楼顶,斯库瓦罗左手的剑身上倒映出一双波澜不惊的暗金色眼瞳。
平静的仿佛回到了时淮作为比尔泽布的时候,但缠绕在剑刃周围的气息却恰恰相反。
相比读取对方眼中的情绪,直接从剑中感受对方的意志显然更适合一位剑士。
傲慢与嗜战让斯库瓦罗脸上的笑容略显浮夸,他抬起左手对准时淮。
“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家伙还能进化成什么样。”
对于时淮如今的变化,他感到十分期待。
与和云雀恭弥的战斗不同,斯库瓦罗的招式看似粗暴毫无章法,却总能在时淮逼近时巧合般将其逼退。
斯库瓦罗从不轻易让时淮离开自己的视线,时淮也在刻意回避与斯库瓦罗的正面交锋。
他们对彼此的剑术太过了解,十分清楚自己一但陷入对方的节奏,就注定了接下来的结局。
一时之间,空气中弥漫出了势均力敌的焦灼感。
让人没想到的是,最先沉不住气的不是光听声音就让人感觉毛毛躁躁的斯库瓦罗,而是自始至终都保持平和的时淮。
只见时淮微微蓄势,下一刻身形就消失在斯库瓦罗的面前。
斯库瓦罗冷笑一声抬起头,与愣在半空中的时淮直直对上视线。
“你这没有翅膀还喜欢乱飘的习惯真是一点都没变。”
不等时淮落地,斯库瓦罗便主动俯身一跳。
空旷的天空仿佛被汹涌的海水填满,来自重力的优势荡然无存。
墨色的鸦羽被浸湿,矫健的白鲨昂首向上,张开血腥巨口。
时淮看着迅速靠近的剑光,脸上不见惊慌。
因刻意掩盖而被斯库瓦罗遗忘的疯狂再次复苏,自鸦羽的末端开始,疯狂长出新的血肉。
铮——
银灰与银白擦肩而过,鲨鱼的利齿与不知名黑兽的獠牙刺入彼此的身躯。
时淮与斯库瓦罗眼中同时闪过惊讶,随后一个傲慢昂首,一个平静站定,却是同样的不可一世。
黑白分明的两缕细丝缓缓飘至地面。
时淮饶有兴趣地看了那边一眼:“看来当保姆也让你变得暴躁了不少。”
他们对彼此的行为习惯就如同对彼此的剑术那般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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