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正愁该如何是好,此时听见招呼声,连连起身,也不带上首饰,直接转过了门扉离去。
赫连婉璐看着掌柜逃也似地离开了雅间,转过眼来对着顾青盼笑:“你说我可是老虎?吓得他这般样子。”
顾青盼掩着嘴巴:“娘请说哪里话,你可见过这世上有这么美的老虎?”
“你个鬼丫头!”赫连婉璐笑嗔一声,看着桌上的首饰对着顾青盼道:“我们还是走吧。别首饰没有拿到,到时候还惹了一身麻烦。”
顾青盼瞥了一眼朱漆托盘,笑着点头。
……
两人出了首饰店,马车辘辘驶过街头。
“姐姐就要回来吧?”顾青盼端坐在车内,看着赫连婉璐,眼中有着些许欣喜。
“是啊,就要回来了。现在算算也有三年没见了。”赫连婉璐眼中也有思念之色。“还是青儿好,一直陪在娘亲地身边。”还没有伤感一会儿,赫连婉璐伸手执起顾青盼的手,轻拍着。
顾青盼没有错过赫连婉璐眼中一闪而过的思念,垂眸间闪过一丝落寞,一抹歉意,随即便扬起笑:“姐姐不过是去养身子去了,这不就回来了吗!说起来,当初如果不是我,姐姐也不会落下荷花池。”顾青盼说着,神情有些暗淡。
“瞎说什么呢!”赫连婉璐嗔怪的看了顾青盼一眼,抚着她的头发,眼中尽是睿智的光。“当年如果不是你,可能你姐姐已经溺死荷花池了。事情过去了就别再提了。就像你说的,她不是就要回来了嘛!”说着,自己倒是优先笑了起来。
……
“呀!”
正在前进着的车子突然顿了顿,赫连婉璐的惊叫声才出口,整个马车就毫无预兆地向着赫连婉璐坐着的一边倾倒而去。
突来的侧翻让赫连婉璐和顾青盼都慌了脸色。
透过微微掀起的车帘,顾青盼似乎瞥见赫连婉璐身后似乎有冷光一闪而过。顾青盼定睛再看,顿时觉得魂飞天外,那冷光恰是外面包着铁皮的支架。不过眨眼的功夫,已经贴着车窗,划破了车帘,眼见着就要刺进赫连婉璐的右肩。
顾青盼只觉得肝胆俱裂,但是现在确实是软弱的时候。马车倾倒的速度十分的快,顾青盼咬咬牙,伸手拉住了自己这边的窗架,伸手将赫连婉璐用力的一扯,虽然没有彻底的将她拉开了,但是好歹挪开了些位置。
支架贴着赫连婉璐的左臂险险地擦过去,剐破了半幅袖子。但是却直直地刺向顾青盼的脸颊。顾青盼发现时已经来不及动作。
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马车彻底的翻在了地面上。顾青盼重重地跌在了赫连婉璐的身上。
“青儿。”赫连婉璐顾不上自己,伸手推了推伏到在自己身上的顾青盼。
突然,赫连婉璐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粘稠,伸手一抹,却是一抹猩红映入眼帘。原本就有些心惊的赫连婉璐此时突然没了主意,伸手不断地晃着顾青盼。声音中带上了一抹焦急。
“青儿,青儿快醒醒!”
“夫人,小姐,你们没事吧。”
外面是一阵慌乱的声音,车帘被人掀起,并不灼热的阳光透过车帘打在两人的身上。顾青盼脖子上一道猩红的伤口正在往外面渗着血珠,看起来有些可怖。
赫连婉璐此时再也顾不上追究责任,对着外头的人一叠声地叫道:“快点把小姐扶出去。你们赶紧去找大夫!”
“娘亲,我没事。”顾青盼刚才在躲开支架的时候,整个人往旁边偏了一下,撞在了靠椅上,痛得讲不出话来。此时好不容易缓过来看着赫连婉璐焦急的样子,赶紧出声安慰。只是声音有些虚弱。
“还没事,都出血了怎么就还没事!你说你真的出事了,我怎么和你的爹娘交代!”赫连婉璐不似刚才镇定,隐隐带上了哭腔。
顾青盼听见赫连婉璐提及自己的爹娘,一时间也失了言语,只是接过赫连婉璐手上的帕子,自己按着伤口。
……
就在赫连婉璐自知自己说错话,勾起了顾青盼的伤心处的时候,原本挤作一团的人群突然散开来,一阵清脆的宫铃声由远及近,抬头看去,却是一辆苍青色的马车摇摇晃晃地靠近。
垂落的窗帘似乎微微扬起,马车里的人容颜清冷。一瞥间,让人升起不可亵渎的感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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