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雨点的是寿司拼盘,虽然配了筷子,但两人都直接用手拿着吃了。
吃过饭,南烈把要换的衣服放到自己腿上,转走了轮椅。
“去哪儿?”松雨明知故问。
“我去浴室换衣服。”
“不许去,就在我眼前换。”她的语气霸道又娇憨。一方面是故意逗他的小情趣,另一方面也是真不放心他一个人在浴室换衣服。
“我不好意思……”他坦白说,“我的样子会很丑。”
说得跟你平时的模样多英俊似的!松雨心想。
“是吗?我就喜欢看。”她笑盈盈地单手托腮看向他,语气听上去既俏皮又诚恳。
他叹了一声,留下了。
他的睡袍是系带式的,穿脱还算方便。他略背转身解开袍带脱了,伸手去勾套头毛衣。
松雨想到了什么:“阿烈,你先别套毛衣,我刚才忘了给你找贴身的内|衣了,直接穿毛衣会扎的。”
说着,她去衣柜找了件贴身薄衫,到他跟前却不递给他,而是用衣服紧贴他的胸膛,故意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手指摩挲他的手术留下的疤痕,声音微沉道:“这件好吗?”
他轻嗽一声:“好,给我吧。”
这样轻薄的面料,她知道他的手不方便展开,便道:“我帮你。”
“你自己还伤着一只手呢!”
“那一起?”她的手微微发力,示意他朝自己转过身一点。
松雨帮忙南烈一起把衣服套头的部分撑大一些,方便他套上头。他抖着肩膀调整衣物的样子很滑稽,对了半天的袖管连一只胳膊也没伸进去。弹性面料下两条努力伸展却不听使唤的胳膊丑态毕露,显得尤为滑稽。松雨忍住叹气,却忍不住助他一臂之力。
“阿烈,你坦白说,是不是肩关节和手肘关节功能又退化了?”她的担忧是真的,她之前并不知道他的病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被你看出来了……”他的头发被衣物摩擦得有些凌乱,“我现在的手抬起来的幅度越来越小,最近已经很少自己一个人穿脱衣服了……”
“画画受影响吗?”
“手指和手腕功能还好,虽然难看得不像样子,不过我已经掌握了使用画笔的技巧,就是慢一点、累一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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