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太习惯与掌握一切,所以她说离开的时候,他也只当玩笑,不曾放在心上。
“陛下当然重要,只是……他也很重要。”
钟芫回答,她虽然没有说谁,但想来箫成玉也知道。
“我哪里不如他?”
“陛下是乃一国之君,何人能与陛下相比?”
“是我不如他好看?”
“陛下沅茞澧兰、仙姿玉质——”
“不如他才学?”
“陛下博古通今,无人能出其右。”
“那是什么,你总要说清楚……”
男人定定的望过来,似乎真的在等钟芫回答。
可是钟芫回答不了,她胸口很闷,嗓中仿佛有重物坠着,她怕再多说一句话便会控制不住情绪。
自己爱的人就在眼前,但是她却非要放弃他,她也没有办法,谁让这世道总没有那么多圆满。
钟芫闭了闭眼睛,仿佛叹息一般。
“箫成玉,我们两个人太像了,我不怎么喜欢我自己,所以也无法喜欢你。”
“我们都改不了的,你也……不要再勉强自己。”
大殿很安静,只有钟芫一个人的声音,她看着男人盛怒地站起,然后隐忍地背过身去。
“你只是没有想清楚……”
“我会给你时间,我也不会催你,你想清楚了再与我说!”
男人说罢便离开了寝殿,钟芫看着男人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声,而后又垂下头自嘲的笑了笑。
到底还是念及过往的情谊,不然她对陛下说这样的话,怕是要被拉出去斩了。
殿外的容贞看到陛下出来,连忙恭敬的迎上,殿内的争吵他隐约是听到了几句,只是听到了他也不敢肆意揣测什么。
不过他还是懂事的,待伺候完陛下后,立刻便去指了两个婢子去了钟芫那里。
这一日过去之后,钟芫又被箫成玉关在了荣华殿,这次连长岁宫也不许她去了,就算有人来看她,也必须有箫成玉的允许。
就这样过了小半月,钟芫没有等来箫成玉,却等来了自己那同父异母的胞弟。
如今的钟涣一身朝服,看着气色显然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只是他看到钟芫的时候,还是露出几分局促。
并非他畏惧钟芫什么,只是他们家事本就复杂,陛下却让他当这说客。
他的话在阿姐那里怕是连一丝分量都没有。
钟芫看着欲言又止的少年,连客套寒暄也懒得,如今的她被箫成玉豢在宫里,无事可做无人可说,日子长了,她也愈发懒散了起来。
眼见着钟芫依着软榻似要闭目睡去,钟涣终于开了口。
“阿姐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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