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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第1页）

欢娱，如梦如醉如隔世，却再也不能重现。

我没有等老叶他们，已独自步出酒店。我迎着晨风，走在大路，痴痴地笑。行人都为之侧目：哪来的傻瓜。姑娘见了偷笑：碰到一个大清早向我笑的男人。我脸上在笑，心里在哭：我用一元硬币去害了一个内心皎洁的女孩子。

我直接回厂里上班了。泓借机会来办公室，悄悄问我，昨晚去哪了，整晚不见人。我有苦说不出。突然有很想抱着她痛哭的冲动，不过我不能那么卑劣，搂着自己的女朋友诉说自己刚和一个女孩子过了一晚而且分手。我随口说是跟叶经理去见供应商，所以应酬很晚才回来。泓哦地应了一声，并说我和叶经理外出多了，少喝点酒，注意身体的话。我脸皮有点发热。　…　手机访问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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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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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了无痕（6）

不知怎的，经历一晚，就好像觉得眼前的泓是个小孩子，而豆豆是个成熟的女人。以前对泓的亲热，教唆性事简直是犯罪。还没有分开一小时，我已经十分思念豆豆，心想她今晚会不会遇到蛮横顾客，甚至是否已打算放弃自已的原则？不然她又怎么会对我如此决绝？我越想越心烦意乱，只好拼命去想工作，让忙碌来释放疲惫的心。

因为黄董每天都来，叶经理也没有迟到。他只是怪我不打个招呼就回来。我说我是小人物，当然笨鸟先溜了。他跟我说，陈大那边已经在造样品了，下午会有专人送来。到时OK即可向他申请，然后他跟黄董说声就可以正式下单。显然，他是暗示要内定陈大做供应商了，要我不要节外生枝。我乘机向他说起了我同学入厂的事，他问我厂里还有什么职位要招人的。我说品管部还没有正式的人员，至少要招个悟性高的有相当素质的人来培养吧。他想想也有道理，就答应了。

我随即呼了肥牛，通知他搞定工作了，要他马上过来。肥牛知道了，欢喜得高呼：“咱俩兄弟，再重度逢，又可以并肩作战了。”我和肥牛同窗四年，而且一直是同一个宿舍上下铺。忆峥嵘岁月稠，我不禁想起校园时代的趣味往事。

那时刚进大学，一下子就觉得整个人生终于解放了，自由万岁。青春的荷尔蒙，在体内飞速分泌，做布朗运动。大学校园的恋爱像校外荒山的野草疯长。只是我们新生乍来，缺少基本的启蒙，不知如何下手，去猎取自己的初恋。面对师兄师姐们的成双成对，只有流口水的份。而我们班呢，更是光棍班，四十二人只有四名女生，我们尊称为“四朵金花”。刚好以高肥矮瘦为特色，特征鲜明，举校无双。

资源稀少，肥牛只能从录像中寻找安慰。他对当年的李丽珍、叶玉卿、叶子楣、杨思敏等，均如数家珍，倒背如流。他常从校后门溜出，那里是录像一条街，小摊林立，也常有情侣光顾。肥牛每每看到银幕无限春光，台下真人表演。一举两得。可这也是有代价的，有一次深夜回校，后门铁闸锁门。我长得“苗条”些，刚好穿栅而过。肥牛则身壮肉厚，只能爬门而入，但是身手不及黄飞鸿，弄得铁栅哇哇直响，保卫室的老头被吵醒，当场放狗咬人。肥牛逃脱不及，被咬得光腚烂裤，还受全校通报批评！自此肥牛成为全校的风云人物。每每遇到为数不多的女同学，均备受注目。肥牛初时得意，后细细听背后的窃窃私语：那个就是看录像被狗咬的人呢，真看不出啊。肥牛听罢羞愧而泣，呼天号地。

因我比较喜欢同情和原谅别人，所以肥牛将我引为知己。每每自以为有好料，必会与我分享。果然机会来了！系里组织了联谊舞会，对方是艺术学校的同级生。据说那校美女如云，但男丁稀少，那里的女生均苦无护花使者，据说只要是男子汉，不是少胳膊瞎眼睛，都可以得到机会。

肥牛得知消息后，摩拳擦掌。舞会那晚，肥牛从演出团的表哥那里软泡硬磨，借了一套“踢死兔”礼服，外加一条蝴蝶结领带。他自诩为风度翩翩的绅士，大家讥笑他活脱脱一个企鹅。用现在的话，就是QQ代言大使。

前来的美女果然不少，但跟随的护花使者也有一打，想必是彼男生不甘肥水流入外人田吧。舞会开始，男生个个争先恐后，奋勇当先，捷足先登的翩翩起舞。连“四朵金花”也示之以*，彼邦之男生也出于友好外交，只好充当绅士，甘受委屈。

春梦了无痕（7）

舞池一片繁荣，风景是鸟语花香。因为大家都试图在有限的一段舞曲中，尽量了解对方，又要自我推销。嗡嗡语语，南北口音，好不热闹。而池边呢，剩下的寥若晨星，左顾右盼，看有没有最后的漏网之鱼。

肥牛就是其中不幸的一个，眼看我也搂抱着一个美眉，摇摇摆摆地作陶醉状。他不禁急火攻心，咬牙切齿，忽见东北角还坐着一个带眼镜的斯文女生，可能是长得不起眼，加上害羞，所以形单影只。

肥牛恶从胆边生，也不管人家迟疑还是害怕，拉着人家就往舞池里奔。想必是那女孩子惊恐于肥牛的巨塔般身材，不敢抗议。肥牛如巨型金刚，牵着小巧玲珑的她，就像家长带着小孩子打秋千。

只见肥牛表情紧张，动作生硬，每每不小心踩中人家脚趾，疼得人家皱眉咧嘴。当肥牛小心翼翼应付时，那边又传来“唉哟”惨叫，原来肥牛*厚背撞上邻边舞侣了。肥牛又是一番对不起，疲于奔命。

更要命的是，他学人家来一个大回环旋转，用力一甩，由于配合不默契，可怜的女伴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眼看就要跌倒。肥牛情急之下，用力一扯，结果硬生生把人家的衣袖撕裂了，肩膀露出一大口子，差点*！

众人哗然，那女生忙捧住前胸，眼泪哗啦啦地哭起来了。幸好有“四朵金花”在旁护法，赶紧带她到女宿舍换衣服。辅导员狠狠地批评了肥牛，行为失当，罚他不准跳舞，面壁思过。

肥牛心灰意懒，无心恋战，也不顾我正和女伴快要转入正题，拉着我就往小卖部里走。在那里整整灌了三瓶啤酒，长吁短叹，不怪自己过失，只怨上天不公。如此机遇，为什么不委派一个壮实一点的女孩子来跟他跳舞，却让一个纤弱女流毁了他的一生清誉。

从此，那些光棍也对肥牛怀深仇大恨，因为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以后再也别想搞什么联谊活动了。秋去冬来，颗粒无收的大一生活就过去了。唯有盼来年。

九月份开学的时候，作为老生，必有一件兴奋的事津津乐道。那就是迎接新生，如果能遇到一个漂亮而又单纯的美眉，那真是最好的回报。肥牛已经痛定思痛，争取在这一年脱离光棍，早日进入出双入对的行列之中。而新学期伊始就是最好的机会。

一天下来，忙忙碌碌，我一无所获，肥牛却满面春风，笑吟吟地向我宣布，他今天接了一个让他一见钟情的女生。他决定是咬定青山不放松，立誓抱得美人归。她的名字叫做王雅倩。

接下来，肥牛无日不提王雅倩，无非是今天又在哪里碰到她了，她向他微笑了，想必她也有好印象云云。我想要他再吐详情，他警觉地说，朋友妻，不可欺啊。我却严肃地说，朋友妻，“咪走鸡”（意思是不能放过）才对。他差点要揍我！以后他硬是守口如瓶，不吐半句了。

其实那时我也已经有了一个心仪的对象，是在自修室里认识的。那晚，我正坐在靠边的座位上百无无聊地看着小说。看得眼花缭乱，腰酸背痛，正伸懒腰打哈欠的时候，无意中碰了一下对面人的脚。我抬头一望，原来是一个女生，对方也抬头一眼，就匆匆低下头了。

她那惊鸿一瞥，已叫我着迷！整天晚上我再也无心看书，想的是她姣洁的脸庞，明亮的大眼睛，还有我抬头只能看到的她那条黑溜溜的马尾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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