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将军姓裴,多有得罪,请公主莫要介意。麻烦公主将嫁衣除下来,让嬷嬷量尺寸。”语气中,却没有恭维,依旧是他一向的淡如水。他得保证,公主是真的,有谁知道一夜没有回,契丹人搞什么鬼,当然关于她的清白之事不在他所管的范围之内,他只负责没有送错人。
她抬起头勇敢地看着他,甚至是用一种睨视的眼光看他,高傲地说:“裴将军,在你攻苍国的时候,本公主就记住了你,公主的嫁衣,不能脱。”
“你非脱不可。”他没有生气有人顶嘴,这的确不是一般想混入的女子能做到的,勇气可以有,傲气却很难做到,而这个女子的眼中,就是那般的清傲,不容人侵犯,也不避不闪,如果是奸细,如果是冒充的,心里就会有一种不安感,那么眼神就会变得闪烁而不安。这女子没有,他笑了,但是不能光凭这一点。
他的语气不容人拒绝,这有关到一个国的尊严,妩音眸里冒火:“我堂堂一个公主,何须听你之言,本公主嫁天朝也只一个妃子,请裴将军放尊重点。”
“本将军的尊重是放在信任的基础上,是不是公主,还得先验明。”挥挥手,二个高大的妇人就上前侧侧身:“请公主脱下嫁衣量身。”
妩音轻笑了,在如此狼狈的样子下,笑得竟如不染风尘的花,让人将心放了下来,舒服地叹息着。“裴将军,本公主如若不脱,你会强行让人脱吗?如果证明是呢?那么裴将军是不是要一死赔罪。”她的眼里有着恨意,有着不屈。
裴奉飞心里暗暗赞赏,倒不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公主,放轻了声音,带着些残酷的笑意:“公主会脱的,只是嫁衣而已,也定不会让公主丢脸。”手一扬,几个妇人又拉开了白布,足以挡住众人的视线,让她除下嫁衣:“等一盏茶时间,就拉杀一个苍国人。”
好,真的是够残酷,这个裴将军,妩音暗咬着银牙,双目冒火地看着他,从红唇中硬是磨出二个字:“我脱。”但是这脱衣之羞,这屈辱她会永远记住的。只是记住又如何呢?她的命运,还没有到天朝的京城里,就变得如此的坎坷,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能耐何得了他。
脱下嫁衣让一个嬷嬷量着,另一个则是量着她的身段,没多一会儿,二个就齐声恭敬地说:“回报裴将军,尺寸将好,没宽出一分,也没窄上一分,没长上半分。”侍候着将嫁衣穿回她的身上。
妩音满眼恨意地说:“裴将军,可还有什么怀疑?”
“公主莫急,来人,将阿蛮公主上报的脚号,等编拿来,一一的对照。”
妩音心里暗叹,果然是心思缜密的裴将军,怪不得可以百战百胜,连上报朝延的这些都留了一份,难道就怕公主是冒充我,但是他算错的就是这些手碗大小,颈长都是她的,甚至是连嘴宽都有,要想冒认,绝不可能。阿蛮公主伤心欲绝,苍王当然不敢再逼着她做什么?都是交待一下让她做,而这些所得到的数字,就是她的。
“回报将军,全对得上,的确是苍国的阿蛮公主。”
撤掉白布,妩音看那高大的人下马,关跪在地:“见过阿蛮公主。”
“哼,这就是你的以礼相待,还没有到天朝,就让本公主如此的受辱,裴将军,你怎么给本公主一个交待。”她一脸的冷意,语气里有着兴师问罪的味道。
谁知道他笑笑,露出白牙,竟然该死的好看。低低地说:“本将军不需要给阿蛮公主什么交待,查证真假公主是本将军的责任,公主请入城。”
“是啊,该得意的是裴将军才是,破了苍国,又升了什么官,在城外这般的污辱我,是存的什么心?将军并不问我昨夜失踪之事,将军只想让阿蛮在入天朝让人看笑话。”
他挑挑眉看着她说:“公主并没到天朝,公主失踪一事,并无关本将军之事。”
她也笑了,是嘲讽的笑:“本公主终于知道天朝的男子,竟然是这般的凡俗,只守于礼,不乎于情,恐怕以后若是命令你将夫人交出来,你也不会不从。”连施救他都没有想过,够是无情和冷漠啊。
裴奉飞脸一黑:“阿蛮公主,请注意你的身份,我朝国事,女子不得谈之,君王之事,不可亵言之。”与其想这些,她还不如想一想她到京之后怎么自救,皇上,是不可能会戴上这顶绿帽子的。
妩音不知道,她无意中的一句话,竟然会成了真。
进了天朝,她的生命之花,也开始慢慢的伸展了开来,望望那浩然如海的沙漠,那里有半个人,那个吹了一夜萧的契丹二王子,就像是一个梦一样,风卷起的沙,慢慢的将所有的脚印都淹盖,然后抚平,再卷着沙四处飞窜着,卷着妩音进入了三个男人的世界里。。
[正文:第六章:遇雨留潼州]
裴奉飞迎了妩音入城。净身,更衣,都有人带领和侍候着,她也不会表现的像是一个宫女,凡事不亲近,大大方方又带着不可忽视的傲气。
从入了潼州,她就不是妩音,妩音只能是一个逃跑的宫女,她是阿蛮公主。
宫女细细地梳理着她的发,薄施上脂粉,描上胭脂,美丽的公主便映在镜中,她不是一出来就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但是越看却是越耐看,什么都是细细的,就是眼睛,细细长长的,睁大眼的时候,能从她的眼里表达她想要表达的情感和怒气。
她们不敢开口问公主,昨天晚上怎么了,定也不是清白之身了。
一个嬷嬷拿来一套大红的喜服,却是又长又大,边关的女人都相当的高大,也不知是哪家姑娘穿过的,无论是手工和布料,都不及她的一半。
“公主,这是将军让我送来的,请公主用膳,休息片刻即可起程。”
她的喜服是不能穿在身上了,无所谓,一路上还是可以再赶一套出来,这种衣服,怎么配公主,毕竟是一国公主,她苍国被破了,俯首称臣了,但是她们不能连尊严也没有了。
几个宫女端来饭菜,倒也是精致极了,比不上阿蛮公主在宫里以前的丰盛,对她来说,是不错了。
只是,莫非这将军还想要试探她,端饭菜来的都是她的陪嫁,她们可以不知道公主的用餐规矩,裴将军绝对是不可能不知的,她上报天朝的数据,他不是清楚着吗?居然是绿色的玉筷子,妩音冷声地叫:“你们将军是不是不懂规矩,公主用餐,岂能用绿玉筷子,娜娜,你去告诉裴将军,不知礼仪可以向你请教,我虽是苍国的公主,国破家亡,嫁到天朝,尚未大婚,让他取双白玉筷子。”
身为公主,连用餐的器具都相当的严格,而且这是众目睽睽下,她不得不端起架子,他以礼相待了,就得做得更完善一点,厉代以为,君王皆怕有人在吃食中下毒,所以用银筷子,可是银筷子终是上不了台面,于是,就用白玉做成,下面的小截才是银的,又称为白玉筷子,君王得此,吃食也就放心了,连未出阁的公主和王子,也一起用。
只有一般的女官,才会用绿玉的筷子,裴将军分明是想考她。
珠帘外,拍掌的声音响起:“阿蛮公主连筷子也讲究,来人,去取一双过来。”声音是彻底的放心,他是故意试探的,不是苍国王室中的人,岂会知道这些。定不是契丹的奸细了,谁也没有真正地见过阿蛮公主的真面目,包括送亲的人也是模糊二可,人可以相似,契丹可以找一个跟阿蛮公主一样的数号的女人出来,但是习惯,气势,包括气度,不是可以模仿出来的。
他站在珠帘后,这里不可以逾越的,他很欣赏这个苍国的公主,早知如此,那日就该见上一见,只是这个公主,对他带着浓深的恨意。
“裴将军,你的试探到此为止,本公主,不喜欢被人耍弄。”冷冷的看着珠帘,看不清楚他的脸,却可以看出,他的身子有多高大,拳头,狠狠地握着,泛白的骨节暗藏在宽大的衣袖下,而脸上,依旧带着嘲讽的和高傲的笑。
“未将不打忧公主用膳,一会就可以起程上京。”不以为意,她恨归她恨,她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宫女恭敬地用白玉筷子夹着各样的菜色送到小碗中,每样小许,她也是浅尝即止。公主的礼仪是一国的曲范,她不能失了半点礼数,如果是阿蛮的话,她必会哭了,阿蛮公主吃东西,喜欢就全吃,不喜就不吃,是苍王宠溺的结果,必然也会给这个冷面将宫吓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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