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曙光初现。一个四十余岁的农家汉子推着装满青菜的小车,正赶往附近的小镇。
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路边的树旁,正躺着一个人,旁边还有一小摊血——这人正是断子期。农家汉子走上前,试了试断子期的鼻息,幸还有呼吸。农家汉子遂把断子期扶上了小车,忙不迭地往家中推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那汉子才把断子期推到家中。家中内人一见,惊问因由。那汉子也没和内人多做解释,赶忙倒了一碗热茶,喂给断子期几口。断子期喝过茶后,微微转醒,看了看那汉子,虚弱地道了声“谢”。那汉子一见断子期有了知觉,方问道,“这位公子,你是怎么受的伤啊?”
断子期轻轻摇了摇头,道,“这位兄台,能否帮我抓一副药?”那汉子点了点头,又吩咐内人取过纸笔,随之即道,“公子你说。”
断子期说了一些药材名字,大抵是大青叶、蚤休、黄芩等清热解毒一类,又添了人参、黄芪补气固中。看那汉子写好后,断子期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交与了那汉子。
那汉子拿着药方、银子,忙不迭地跑去药房,迅速抓回了药,又叫内人赶快煎熬。待药成、喝过药后,断子期即觉得心中火热稍退,身体亦稍可运劲。断子期遂盘起双腿,暗运真气调理内伤。又过了一个时辰,方方平息。
这时,断子期对那汉子感激道,“多谢兄台救命之恩。”那汉子憨憨一笑,道,“哪能算是救命之恩,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其实,他哪里知道断子期内伤之重。断子期受日月二使掌力之后,不但没有及时调理气机,反而徒步奔行了两个时辰,坐下之时心乱尤甚,亦未敛神调气,这无异于放任内伤加深。要不是那汉子唤醒断子期,又跑腿抓药,断子期的性命,真可谓是生死难测矣。
断子期心中明了,不过他不愿多言。
那汉子见断子期已转好了很多,遂又送过一杯茶来。断子期接过茶杯,放在鼻边一闻,一股清香直入心脾,遂喝了一口,茶到腹中,又是舒畅异常。
“这是什么茶?”断子期不禁问道,“好香。”
那汉子道,“这是鄱阳湖边的双井。”断子期又看了看茶色,碧绿如玉,仿若清湖,遂道,“这茶一定很名贵吧。”那汉子呵呵一笑,道,“可不是?这茶可贵着呢,像我这一般的农户,怎能喝得起这名贵的茶。我的弟弟是个茶商,才拿给我一些。”
断子期一听,心中暗暗感慨,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都能如此相待,若是我躺在李剑门的旁边,梳婉会不会……想到此处,心中不觉一痛。
断子期又给了那汉子一锭银子作为酬谢。那汉子一见,却是百般拒绝,不过最后还是没拗过断子期的真诚。
此时,断子期已能用真气自行调理内伤,遂与那汉子一家道别离去。而方才又与那汉子聊到了鄱阳湖,此地又与鄱阳湖相距不甚遥远,断子期遂起了游兴,决定先绕道鄱阳湖,观赏一番美景,再北上去少林寺报信。
断子期先到马市买了一匹白马,一路之上,也不着急,只是徐徐而行。多日之后,才到了鄱阳湖畔。
这时正值日沉天暗,月挂树梢。断子期舍马从舟,雇得一叶小船。
只听“欸乃”一声,小船已行。不知行了多久,才到得湖心。但看水波荡漾,湖光鳞跃,远处偶有几只白鹤翔宇,更接水天。
断子期看到此处情景,不觉心念微动,即从腰后抽出玉笛,吹奏起他常吹的《冷月青山曲》。但闻笛声幽远绵长,情动波光。
一曲方罢,断子期放下玉笛,这时忽听不远处亦传来乐器之声,声律似顺着《冷月青山曲》而奏,不过其音色别具一格,颇有塞外之风。
听完此曲时,一叶带着蓬仓的小船已停于断子期所乘小舟的三丈之处。那船首站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子,身形轻健,气宇不俗,只听他朗声道,“惆怅离怀向何许,鄱阳湖上叶飞时。”
断子期看了看那男子,道,“不知兄台是用何种乐器演奏,听其音色,竟有别于中原乐器。”那男子道,“兄台真是耳力非常。在下用的乐品是胡笳。”“胡笳?”断子期似乎在自问,继道,“那不是蒙古族的乐器吗?”那男子道,“不错,看来兄台见多识广。兄台若不见嫌,请到在下船中一叙。”
断子期难得遇到知音,听到相请,双足一点,空中一个腾跃,即到了那男子船上。
那男子见断子期足落船上之时,船身几乎未有晃动,心中不觉暗赞他的轻功,左手一伸,道,“请。”
断子期先对他的船夫叫了一声,“船家,稍等我片刻。”便进了船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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