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粒挂断电话,看向曲子昂,曲子昂向一旁转去,回避了他的目光。
“……没事。”靳粒一口气深深地吐出来,在桌子上摸到那个笔记本,摩挲了两下,还是忍住了没翻开。
曲子昂在一旁看他,好一会才和他说:“他不是不想和你一组了。”
“可能吧。”
靳粒声音很低,曲子昂更小心翼翼地:“闫宥大概要有一段时间不在……”
靳粒看着像没什么反应,曲子昂便一口气将话说完,一溜烟没影了,留靳粒一个人在原地继续发愣,还在兀自琢磨曲子昂的那句“不清楚还会不会回来。”
不清楚还会不会回来,到底是会回来,还是不会回来?
靳粒有些反应不过来,手搭在那个很厚的笔记本上,封皮硬得硌手,指尖的那点痛觉一路传进脑子里,让他没办法思考。
自习室人声嘈杂,靳粒趁机出来透气,向闫宥班的方向走。
理科1班教室黑漆漆的,靳粒打开后门的灯,闫宥的桌子已经离开原本的位置,抵着后墙,和许多杂物一起。
原来他是最后一个知道他本来就要走的。
教学楼的走廊没开灯,只有自习室亮着,靳粒觉得喘不过气,便提前离开了。
月亮照了照靳粒的影子,在通往宿舍的更昏暗的道路上,显得形单影只。
从前他和闫宥很多次走在这条路上,或者嬉笑打闹,或者找不到什么话可以说,现在剩下他一个人,让靳粒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但靳粒很想不明白,闫宥要走,走就是了,为什么说也不和他说,难道他还真能拦住他,就让他走不了了。
为什么说也不说一句。
徐嘉言还没回来,宿舍里静悄悄的。
靳粒把自己蜷在他熟悉的那个角落里,翻看闫宥留下的笔记本,没找到什么特别的痕迹,只在封皮处有靳粒的名字,是闫宥的字迹。
他不明白闫宥为什么忽然就把他抛下了,到底有什么不方便和他说的原因,就什么也不说,把他抛下了。
和他那些不该开的玩笑有没有关系,和他非要缠着闫宥有没有关系,哪怕只有那么一点,靳粒不知道,不敢去想。
他开始经常想着要去找闫宥。
闫宥的电话大概是不再用了,家里的房门一直紧闭着,从早到晚没有打开过,邻居家的奶奶出来看过他一次,对他说了同曲子昂一样的话。
回到学校,他的单人宿舍搬空了,教室里那张被废弃的桌子上堆了许多草稿纸。
久而久之,等靳粒再过去看时,那张桌子也不知道被搬去哪了。
有时候他真觉得自己就是那张桌子,被废弃了,便跟着消失了。
好在闫宥剩下一个笔记本给他,上面的每条笔记和整理好的错题靳粒都看了很多遍,几乎能背出来,因此在新一轮的月考中有了更多进步。
徐嘉言感慨闫宥真是留下了非常实用的道别礼物,倒是不算白走。
靳粒没能笑得出来。
八月底,靳粒过生日。
他去年曾经幻想过,如果闫宥能来和他一起过,他一定一整年都会非常快乐。
果然人不能贪心,一段长久的不清不楚的缘分会突然断掉,说出口的喜欢的话却收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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