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紧绷感随即散了,身子便松弛了下来。
台面上的熏香炉正燃着苏合迦南香,微缈的烟自镂空处袅袅飘出,她一次次用手去扑,扑得那烟四处逃窜。
君亦止瞧着她无聊又幼稚的动作,却觉得有意思,缓缓道,“届时,朕带你一起到王府观礼如何?”
能出席观礼,见证姐妹完婚,她兴许还能更开心些。
云乐舒朝他感激一笑,“好。”
她本还担心君亦止会介意带她出宫,却没成想他如此爽快,紫璃一辈子仅有一次的婚礼,她必须要到。
这次出宫着实机会难得,可她不能逃,若是因此搅了紫璃的婚事,将她置于危险之中,她只怕这辈子都无法安心。
她须得看着他们成了婚,方能实施计划。
退一步讲,她这次出宫若是博得君亦止更多信任,年关夜宴出逃,便更容易了。
“不早了,歇息吧。”君亦止轻轻抓住她还在和烟玩耍的手,提醒道。
“可我还不想睡。。。。。。”云乐舒想象着紫璃大婚的盛况,只感流光瞬息。
当年与自己在薛家甘苦与共的那个小小的姑娘,如今竟也要嫁人了,只可惜师父不在,若他知道紫璃有了一生的倚靠,他也会欣慰的吧?
君亦止轻轻抱住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一晃眼,已过了这么些年,我想到以前和紫璃在薛府的日子,便有些抚时感事,如今只觉得那像是一个遥远的梦。”
她乖乖依偎在他怀里,那清淡独特的佛手柑香气萦在鼻尖,她莫名觉得心中安宁。
君亦止愿意静静聆听,她便乘兴多说了些,“也不知是我忘性大了还是生了病变得迟钝了,好些事情都记不大清了,像侯氏,我当年恨她恨得嚼穿龈血,可我现在也已经快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只记得她看大姐姐和弟弟时总是很温柔的样子。”
君亦止只知道她从前在薛家过得不好,却不知道那几年发生了什么,他轻声安慰道,“有些事情能忘记,何尝不是一种福气。”
却似想起来些不开心的事情,言语间落了几丝阴霾。
云乐舒点头,“是啊,有些事情是该忘记的。”
“如今这样已经很好了,有些事虽腐在心中,隐痛多年,如今却也得了剂良药,虽不见得能使之疗愈,亦不能枯骨生肉——却能止痛啊,朕,已心满意足。”君亦止又顾自说道,黑曜石般的瞳孔里不知为何,透着沉郁。
云乐舒病中时他便奢求自己能成她的一剂良药,未曾想,如今竟是他离不开她,她反倒成了自己的药。
云乐舒听得糊涂,却隐隐感觉君亦止抱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想要留住些什么。
“我听不懂。。。。。。”她仰头看他,见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墨色眼睛里仿佛浸润了月色,又载满温柔多情的眸光。
她只觉得自己心跳都缓了一缓。
“你想念你母亲吗?”他忽然问道。
“想念呀,我想着若是她还在,多好呀。小时候同样被罚跪,大姐姐才跪了一刻,侯氏便恨不得把所有药膏都替她擦一遍,又亲自喂她喝药,我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夜。。。。。。怎么会不想要自己的亲娘陪在身边呢?”云乐舒想起娘来,便自然想到了爹,想到爹便想到他是这一切痛苦的根源,心里忽地低沉下来。
君亦止心疼她,伸手去摸她的脸颊,指腹抚过的温暖,让这小小天地里两个没有娘的人均得了安慰。
云乐舒觉得自己今晚感慨颇多,而君亦止更是不同平日,好似多了些忧愁,这可真不像他。
“今日是我母妃的生辰。。。。。。”君亦止沉吟片刻,方敞开了多年闭绝的心,将自己心中那道伤痕示了人。
他拥着怀里的人,满怀的温香柔软像是能源源不断给他能量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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