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叠整理好的资料愈发增高,旁边的书吏看傻了眼,这短短时间里,施经纬就看完了这么多卷宗,难道真有一目几行的神人?
施经纬拿起一份资料,又细细读着。
研读完后,施经纬放下资料,嘴里念叨着,应是这样。
施经纬正襟危坐,拿起一个镇纸台,当作是惊堂木,在桌上一拍。
怎么会这样?施经纬发现自己不在档案室,而在一个府衙的正堂,他身上的官服也变了,乃是从四品的知府官服,威风凛凛,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
堂下跪着一男一女,衙役们敲着木棍,喊着威武,施经纬敲响了惊堂木,大声喝道:“犯人常大勇,犯妇苗氏,给尔等最后一次机会,从实招来,免受苦楚。”
男子大喊,大人,小的冤枉。女子哭泣道,大人,小的真的不曾杀夫。
早知二人会如此,施经纬冷笑道:“还强行狡辩!尔等口口声声张贵乃酒醉后被烧死,为何他身上有多处烧伤,分明是你二人将他杀死后再放火,制造假象,企图瞒天过海!”
“大人,小的怎么敢杀人?仵作验过尸,也说张贵是被烧死。他身上的伤痕是在烈火中挣扎时,被瓦片和墙上挂着的镰刀所割伤。”
男子在地上磕头,不停的辩解起来。
“不见棺材不落泪,传仵作!”
施经纬轻蔑的一笑,随即一个中年仵作被传上堂,旁边摆着张贵的尸体。
施经纬问道:“仵作,张贵真是被烧死的?”
仵作说道:“禀报大人,小的反复验过几次,就怕出错,特意将死者嘴巴打开,喉咙切开,里边确实有灰烬,若是刻意制造烧死假象,断不会口鼻和喉咙有灰烬。”
这结论一出,男子抬起头瞅了瞅施经纬,暗自窃笑,大门口围观的听众也盯着施经纬。
施经纬摸了摸下颚,问道:“断不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仵作要申辩,施经纬摆摆手阻止,径直走下,到了尸体旁边,将尸体上的布揭开,张贵身上烧伤累累,还有不少的青色尸斑,这副惨状,令在场人见了都是一惊,两个胆小的妇女觉得恶心,转身小跑出去了。
“凡人被烧死者,非死于火,而是死于烟雾,仵作方才所言的口鼻和喉咙的灰烬,乃是其一。不过呢,还有其二,因烟雾而窒息者,死亡之后,尸斑应是红色。”施经纬又指着女子和男子,问道:“你二人又说他醉酒失火而死,酒气催激下,尸斑必定是红色,而且是赤红,怎么会是这等青色?”
仵作说道:“大人,小的有点不明白,那他里边的灰烬是如何而来。”
施经纬呵呵一笑,从袖中拿出一个牛皮制成的小皮囊,他挥了挥手,一个衙役捧来一盆暗黄色的香灰,施经纬将小皮囊的口子伸向香灰,用力的抽吸。另一名衙役过来,将死尸的嘴巴用力拉开,施经纬将皮囊的口子对着死尸的嘴巴用力的挤压,很快死尸的嘴巴里就充满了暗黄色的香灰。
眼见为实,现场试验的效果是立竿见影,围观的群众若有所悟的点头,男子和女子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刘仵作,你把他喉咙掰开看看。”
施经纬下了命令,仵作掰开死尸的喉咙,在气管里也发现有少许黄色香灰。
还真的有这东西!铁证一出,群众们发出惊叹声。
施经纬指着男子,轻笑道:“你是皮匠,这一点比本官更轻车熟路吧。”
当众被掀了老底儿,男子颓然摊在地上,女子却一反常态的强崛起来,还大声说道:“反正就是一死,瞧你的熊样!”
指着女子,施经纬冷笑道:“真乃刁妇也!到此时还无半点悔恨之意。你二人的奸情被张贵发现,便先下手为强,合力将其砍杀,而后纵火制造假象,凶且奸恶,就不怕有报应?”
女子还一脸的强悍,嚷嚷道:“反正都是一死,脑袋一掉,万事不知,怕什么报应?”
“你个刁妇,不知除了斩首,还有凌迟?千刀万剐的滋味真想尝尝?”
施经纬指着女子大骂起来,女子一听凌迟,神气大泄,也如一滩泥倒在地上。
见女子屈服,施经纬也不再强逼,叹道:“晚了!本官给了你们机会,如若尔等刚才坦白,判个斩监候,运气好的话,碰到皇上的大赦,兴许还能保上性命,偏偏要狡言抵赖,死不悔改。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天屋子起火,乡邻奋力救火,若是大火未灭,将张贵烧成一块焦炭,本官什么也验不出来,你这奸夫淫妇就能逍遥法外。”
群情激奋,门口的群众大喊,把这对奸夫淫妇剐了,剐了!
施经纬坐回堂上,气定神闲的望着门外广阔的天空。
退堂!
施经纬将镇纸在桌上重重一拍,响亮的声音,震动耳膜,将他从臆念中震回现实,站在桌前的书吏看怪物一般的瞅着施经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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